席屿和竹马为了贫困生打起来了。
医院走廊,我蹲在席屿身前给他上药。
他眯眼审视着我。
「听皎皎说,你在学校诬陷过她偷钱?」
白皎皎就是贫困生。
我避无可避,嗯了声。
席屿语调依旧温和。
「那回去后自己在门口跪三个小时,当赎罪了。」
我习以为常地应下。
竹马却在一旁踹翻了椅子。
「你怎么软骨头成这副样子?!就任由他作践你吗?」
我静静地望向他。
「席先生借了我钱,我为他做这些也是应该的。」
竹马神色一僵。
似乎是想起一年前,他为了白皎皎跟我冷战。
将我拒之门外,拒绝借我妈妈手术钱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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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皎皎今天跟我说,去年大一……」
席屿看着我,温声问:
「你诬陷过她偷钱,有这回事吗?」
我握着棉签的手指顿了顿。
我和白皎皎是一个寝室的。
去年在她枕头下确实发现了我丢的 2000 块钱现金。
但她坚持说是别人存心陷害她放的。
这件事最后不了了之。
白皎皎是席屿放在心尖上的人。
争辩太多是没用的,他只信白皎皎的话。
所以我只是嗯了声,说:
「明天回学校,我会跟她道歉。」
席屿慢条斯理摇了下头。
「不够。」
「待会儿回家,再去门口那条石子路上跪三个小时。」
余光中,另一侧的陆崇陡然看过来。
我习以为常地应了声好。
继续给席屿上药。
陆崇却起身踢翻了面前的椅子。
他眉心紧紧蹙起,像在怒其不争。
「你现在怎么变得这么软骨头了?」
「你要一辈子这样任由他作践你下去吗?!」
席屿眉梢微挑了下,垂眼盯着我的反应。
我刚好给他上完药。
起身,回头静静地为席屿辩解。
「席先生借了我很多钱,我为他做这些是应该的。」
陆崇神情僵住。
在过分曝光的白炽灯下,脸上仿佛失去血色。
似乎是想起去年,将我拒之门外,拒绝借我妈妈做手术钱的事。
当时白皎皎偷钱的事被另外两个室友传了出去。
陆崇以为是我传的。
因此跟我冷战。
我在他家别墅门口将祈求的话吼到嗓子发哑。
也没能让他出来跟我见一面。
那天也是我对陆崇近四年暗恋终止的一天。
陆崇喉结滚了滚。
「抱歉,我不知道你那天找我是为了……」
「没关系。」
我打断他,「作为普通朋友,你本身也没有必须借我钱的义务。」
陆崇似乎被某些字眼刺到了。
「普通朋友吗。」
不等我回答,身后的席屿拎着西服外套起身。
笑着问我:「聊完了吗?」
我知道这是他耐心耗尽的信号。
回到他身边,跟着他离开。
走到楼梯口时,护士叫了声陆崇的名字。
「你这腿上的伤口得缝针,待会儿一个人走不了,有亲人或者朋友陪你来吗?」
陆崇抬眸,看向我。
即使是一米八五的身高,在长而冷清的走廊映衬下,也显得单薄孤寂。
席屿渐远的脚步声扯回我的思绪。
他是不会等我的。
我收回视线,加快脚步跟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