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园里，李明在食堂吃饭时（偶尔还是会下楼吃，毕竟“抗饿体质”只是不饿，不是不吃），他注意到身边的一些同学，在点餐时会突然愣神，对着菜单发呆，然后点出一些风马牛不相及的菜品。或者，在排队时，会莫名其妙地插队，然后被提醒后，又一脸茫然地退回去，仿佛完全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
更明显的，是那些学术界的异动。
一天，李明无聊地刷着手机，看到一条本地新闻。天海大学一位德高望重的数学系教授，在一次公开讲座中，竟然在黑板上将一道简单的微积分公式算错了。虽然很快被台下的学生指出并纠正，但这位教授却显得异常的尴尬和慌乱，连连道歉，并归咎于“最近睡眠不足”。
李明看着新闻，眼神里没有惊讶，只有一种冰冷的了然。他知道，这只是开始。智商危机，正在一步步地侵蚀着这个世界。它不是病毒，不会让人发烧咳嗽；它不是地震，不会带来瓦砾废墟。它更像是一种无声无息的腐蚀，从人类最引以为傲的心智开始，一点点地抽离他们的智慧，让他们变得迟钝、愚蠢，最终沦为行尸走肉。
他甚至注意到，王大锤最近也有些不对劲。虽然他仍旧憨厚乐观，但反应明显慢了半拍。有时李明说个笑话，他要愣上几秒，才能发出“嘿嘿”的傻笑。在打游戏时，他的操作也变得更加僵硬和迟缓，经常做出一些匪夷所思的低级失误。
“你最近是不是没睡好啊，大锤？”李明随口问道，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
王大锤挠了挠头，憨笑道：“是有点，总觉得脑子有点浆糊。哎，可能是最近游戏打太多了。”
李明没有点破。他知道，王大锤只是智商危机早期受影响的普通人之一。他心中有些复杂，既有对王大锤的担忧，也有对自己的庆幸。废柴系统，不仅带来了“躺平”的力量，更像是一道无形的屏障，将他与外界日益降低的智商隔离开来。
就在李明冷眼旁观着社会一点点“变傻”的同时，林婉儿的生活也开始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搅动。
她发现父亲最近变得异常神秘，经常半夜才回家，身上带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疲惫和紧张。家里的电话也响得更频繁了，父亲总是避开她，在书房里低声通话，语气严肃而急促。
林婉儿是财团千金，从小接受精英教育，对数字和商业有着天然的敏锐。她很快就察觉到，家族企业最近的资金流向有些反常。大量资金被秘密转移到一些海外账户，或者用于购置一些表面上看似不相干的资产，比如偏远地区的农场、废弃的工厂，甚至是大批量的罐头食品和净水设备。
“爸，公司最近是不是有什么大项目？”一天晚上，林婉儿在餐桌上试探性地问道。
父亲的筷子停在半空，他抬起头，眼神有些躲闪：“哦……是啊，有一些新的战略部署，涉及商业机密，你暂时不用操心。”
“可我听说，公司最近在秘密囤积大量物资，甚至还有一些医疗设备？”林婉儿没有放弃，她知道，父亲从不这样敷衍她。
父亲的脸色瞬间变得严肃起来，他放下筷子，语气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婉儿，有些事情，不是你现在能理解的。你只管好好学习，完成你的学业，家族的事情，有我和你爷爷在，你不需要担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