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陪了沈砚舟八年,却只换来一纸精神病院的住院通知。
只因他的白月光回国了。
身为顶级潜水员却被逼着学会拿起扫把抹布顺从的当个保姆,我以为终有一日能熬出头。
可换来的却是车祸前他轻蔑不屑的抛弃。
“撞死就撞死了,大不了赔钱。”
失去意识的最后一刻,我下定决心远离恶人。
可再见面时,沈砚舟却跪着求我原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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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水漫过脚背时,咸腥气裹着潮湿的风扑在脸上。
我调整好呼吸,转身看向沙滩伞下的男人。
沈砚舟指尖夹着烟,目光却黏在旁边穿白色泳衣的女人身上,声音漫不经心:“苏漾,去带晚晚熟悉一下水性。”
林晚晚怯生生往他身后躲了躲,露出一截纤细的胳膊,腕骨处有道浅淡的疤痕——
和我八年前潜水事故留下的那道,几乎一模一样。
我压下喉咙里的涩意,弯腰捡起脚边的浮板:“沈总放心。”
八年了。
从十九岁被他从海边捡回来,我就成了林晚晚的影子。
他教我学上流社会的礼仪,逼我剪掉及腰长发,甚至在我拿到国际潜水教练执照那天,笑着说:“这样才更像她。”
那时我还傻,以为他看我的眼神里藏着真心。
直到三天前,林晚晚拖着行李箱出现在别墅门口,沈砚舟冲过去抱住她的样子,像极了快要渴死的人终于见到水源。
“漾姐,我......我有点怕水。”
林晚晚的声音细若蚊蚋,指尖却悄悄勾了勾沈砚舟的衣角。
“没事,去试试看,有人会保护你的。”
沈砚舟立刻皱眉看我:“动作轻点,晚晚胆子小。”
我麻痹的点点头,转身扶着林晚晚往浅水区走。
海水没过她膝盖时,她突然“啊”了一声,整个人往我身上倒。
余光里,沈砚舟已经从沙滩椅上站了起来,眼神紧绷。
我不动声色地扶住她,指尖触到她小腿肌肉时,清晰地感觉到那不是常年怕水的人该有的状态——
紧实,有力,甚至带着点刻意放松的僵硬。
她这明明是会游泳!
我在水中惊诧了一秒,随即神色又恢复如常。
“别怕,先学憋气。”
我松开手,有些迟疑的后退半步。
林晚晚咬着唇,偷偷瞥了眼沙滩上的沈砚舟,忽然抓住我的手往深水区带:“漾姐,你带我再往里面走点好不好?我想快点学会......”
她的指甲掐进我手背,带着不易察觉的挑衅。
我看着她眼底一闪而过的算计,忽然想起八年前,沈砚舟也是这样站在岸边,看着我被暗流卷走时,毫不犹豫地跳下来救我。
那时他说:“苏漾,以后我护着你。”
如今,他护着的人换了。
而我,成了教别人游泳的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