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我不听话，娘也是把我关进小黑屋，老鼠咬我的脚，我吓得尖叫，却没有人来救我。
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求你们不要关我了。
我哭晕过去。
再次醒来时，我又躺在了关我的宫殿里。
裴衍居高临下地看着我，眼神一如既往的寒凉。
“沈明珠，你这样的傻子不配做母仪天下的皇后。”
一张薄薄的休书落在我身上。
“带着休书滚出宫，别再出现在朕面前。”
裴衍不愿再看我一眼，大步走出宫殿。
我紧紧拽着裙角，安静地把休书捏在手里。
在裴衍的背影即将消失时，我小声说了句：“再见。”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那抹明黄身影好像顿了一下。
一辆粗陋的马车晃晃悠悠载着我出了宫。
好像入宫那天，也是这辆马车载着我进了高高的宫墙。
果然，我没有当皇后的命，而我喜欢了这么多年的裴衍，也注定不属于我。
4
回到家后，不出所料，我又挨了我娘的一顿毒打。
“没出息的东西，光宗耀祖的机会都被你给弄丢了。”
旁边五岁的弟弟也附和道：“这种傻子还回家干嘛，就应该扔在大街上。”
我缩在角落瑟瑟发抖，忍受着他们的打骂。
而我爹则冷漠地看着我，一言不发。
曾经我娘打我还没有这么狠，我爹也会心疼地抱抱我。
可在我嫁给裴衍的第二年，我娘生下弟弟后，一切都变了。
他们更加嫌弃厌恶我，巴不得我一辈子都不要再回娘家。
我曾经的闺房成了弟弟的练功房，最后爹收拾了柴房给我睡觉。
门外我娘冲我爹吼道：“最多半月，必须把她嫁出去，嫁不掉，那就把她赶走，让她在外面自生自灭！”
我爹对我还存有最后一点怜悯之心，让张媒婆为我说亲。
可我是被当今圣上休了的下堂妻，脑子又笨，没人敢娶我。
眼见我马上就要无家可归，我决定自己出去碰碰运气。
走在大街上，我还没开始找相公，就被路边热腾腾的包子吸引。
望着白嫩松软的包子，我摸了摸瘪瘪的口袋，不停地咽口水。
这时，一只骨节修长的手递过去两枚铜币：“老板，来两个包子。”
我闻声抬头，当即咧嘴笑了笑。
“是你啊！”
5
“程璟之。”
程璟之接过包子，递给我一个，笑得温和：“是我，明珠。”
说起来，我也好久没见过程璟之了。
当初裴衍集结兵力，带兵逼宫时，程璟之可谓是他的左膀右臂。
裴衍最后能当上皇帝，程璟之功不可没。
“程璟之，你没有留在京城当大官吗？”
程璟之垂下头，神情有些落寞。
“我这腿，当了官也只会被同僚笑话。”
听说逼宫那晚，程璟之为了保护裴衍，被御林军砍伤了大腿。
腿上有一条很长的刀疤，而且还留下后遗症，走路走快了就有点跛。
我仰头对他道：“你是大英雄，谁敢笑你！”
程璟之笑着摸了摸我的头。
他和裴衍是截然不同的两种性格。
裴衍总是板着一张脸，对谁都冷冰冰的。
但程璟之很爱笑，他的笑容像阳光一样和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