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瘦得像竹竿的女孩站在面前。
大概十三四岁。
衣服破旧，打着补丁。
脸上脏兮兮。
唯有一双眼睛，亮得惊人。
带着孤狼般的警惕和倔强。
她死死盯着墙上那张血字黄纸。
“你这…写的，是真的？”
声音干涩。
带着不确定的颤音。
像抓住最后一根稻草。
我像被针扎了一下。
瞬间坐直。
“真的！比真金还真！”
我指着那几行血字。
“无灵根要求！包吃住！免束脩！童叟无欺！”
女孩的目光在我脸上扫了几个来回。
又看看那破纸。
似乎在判断我话里的真假。
“为什么？”
她问。
眼神锐利。
“为什么只收女的？还…不要钱？”
我愣了一下。
为什么？
为了活命呗。
系统逼的。
这话能说吗？
不能。
我深吸一口气。
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像个靠谱的“院长”。
“因为…这世道，女子想修仙，太难了！”
我指着街上。
“你看，那些穿得好的，有护卫的，有几个是女子？”
“大宗门收徒，先看灵根，还要交钱。普通人家，供一个男丁都难，谁管女儿？”
“没灵根的女子，就更没活路！”
“我就想开个地方，给想挣扎一下的女子，一条缝！”
“一条能透点光进来的缝！”
我越说越激动。
有点假。
也有点真。
那女孩盯着我。
眼神里的冰，似乎裂开了一丝缝。
“包吃住？”
她问。
声音依旧紧绷。
“包！”
我拍胸脯。
虽然胸脯下空空如也。
“能吃饱？”
“能！”
我咬牙。
“住哪儿？”
“…好地方！”
我含糊其辞。
心里盘算着那破庙角落还能不能再挤个人。
女孩沉默了很久。
久到我以为她要走。
她突然开口。
声音很轻。
带着孤注一掷。
“我跟你走。”
“我叫林七。”
没有多余的废话。
我心头那块大石。
咚地落下一半。
成了！
第一个！
破庙里。
林七看着漏风的屋顶和地上的干草堆。
又看看我。
没说话。
眼神明明白白写着：果然。
我老脸一红。
“咳…暂时的！等招够人，学院建起来就好了！”
我赶紧转移话题。
“那个…林七，你为啥想修仙？”
她坐在干草上。
抱着膝盖。
下巴搁在膝盖上。
“不想嫁人。”
声音闷闷的。
“我爹要把我卖给镇上张员外做第十房小妾。张员外六十多了，前头九个，死了五个，疯了两个。”
“我逃出来了。”
她抬起头。
眼睛里是烧着的火。
“我不想死。不想疯。不想像个牲口一样被卖掉。”
“我想有力量。”
“能自己活下去的力量。”
我的心被狠狠揪了一下。
“你会有的。”
我说。
声音有点哑。
“在这里，只要你想，就能有。”
【滴！成功招收弟子：林七（无灵根）。当前弟子数：1/5。请宿主继续努力！】
系统的提示音冰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