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我甩开他的手，嘴角的弧度更大了，“哪个家？是你背着我给苏悦买下的那套江景大平层，还是我们那个你已经三个月没踏足过的‘婚房’？”
我的话像一颗炸弹，在场的宾客脸色各异。他们都是沈皓生意上的伙伴，此刻看着他的眼神，充满了猜疑和玩味。一个男人的体面，在这一刻被我撕得粉碎。
沈皓的呼吸变得粗重，他知道在这里跟我纠缠下去，只会让他更难堪。他死死地盯着我，像一头被逼到绝境的困兽。“好，很好。苏染，你给我等着。”他撂下这句狠话，拉着脸色惨白的苏悦，在众人复杂的目光中，狼狈地离开了餐厅。
我看着他们仓皇的背影，心中没有波澜。回到家，那套曾经充满温馨的房子，此刻只剩下冰冷的空气。我没有开灯，坐在黑暗的客厅里，等着沈皓的归来。
凌晨两点，门锁传来声响。沈皓带着一身酒气闯了进来，他一把打开客厅的灯，刺眼的光让我眯起了眼睛。他通红着眼睛，像一头被激怒的公牛，冲到我面前，将那份离婚协议撕得粉碎。“苏染，你闹够了没有！为了博取我的关注，你非要用这种方式吗？”
他还在用他那套自以为是的PUA话术。我靠在沙发上，平静地看着他表演。“沈皓，你演了三年，不累吗？”我轻轻开口。
他愣住了，似乎没想到我会是这种反应。在他的剧本里，我此刻应该在哭，在闹，在歇斯底里地质问他。
“你是不是觉得，我还是那个离了你不能活的女人？”我站起身，走到他面前，直视着他的眼睛，“你是不是觉得，你做的那些事，都天衣无缝？”我拿出手机，点开了一段录音。里面，是他和苏悦的对话。“……那个黄脸婆，早看腻了，要不是她还有点用，我早把她踹了……”“……等公司彻底上了轨道，我就跟她离婚，到时候，这家公司就是我们两个人的了……”
录音里的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刀，凌迟着我们之间最后的情分。沈皓的脸色从愤怒变成了震惊，再从震惊变成了灰败。他大概想不通，我怎么会有这些录音。他不知道，他书房里那个我送他的智能音箱，早就被我改造成了最忠实的“记录员”。他每次和苏悦在书房里暗度陈仓，说的每一句情话，做的每一个承诺，都一字不落地传到了我的云端。
他总是在撒谎的时候，习惯性地用食指敲击桌面两下。这个小动作，三年来，我见了无数次。每一次，都像是在提醒我，眼前这个男人，有多虚伪。
“你……你算计我？”沈皓的声音都在颤抖。
“算计？”我笑了，“沈皓，这不叫算计，这叫‘求锤得锤’。你不是喜欢玩惊喜吗？现在，轮到我了。这只是开胃菜，真正的大餐，还在后头呢。”
说完，我不再看他，转身走上楼，把他一个人留在那个被谎言和背叛填满的客厅里。我知道，这一夜，他注定无眠。而我，将迎来新生。
04
第二天一早，我神清气爽地起床，沈皓则顶着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像一尊雕塑般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到我下楼，他立刻站了起来，脸上带着疲惫的妥协。“染染，我们谈谈。昨天是我不对，我不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