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手停在门把上，眼泪模糊了视线。身后传来大哥的声音："妈，别这样...妍妍，哥不是要你的钱..."
我深吸一口气，转回身看着他们三人："妈，我需要时间考虑。"
母亲的脸色缓和了一些："这还像话。下周带飞凡来吃饭，我亲自跟他说。"
我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轻轻带上了门。走在夜色中，我掏出手机，犹豫再三，还是拨通了飞凡的电话。
"喂，妍妍？"飞凡的声音温暖而沉稳。
"飞凡..."我的声音哽咽了，"我爸妈...他们要增加十八万八的下车钱..."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为什么突然..."
"我哥生意失败了。"我靠在路边的树上，双腿发软，"他们要用这个钱给他还债。"
飞凡的呼吸声变得沉重："妍妍，你在哪？我去接你。"
"不用，我打车回去。"我擦了擦眼泪，"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办。"
"先回来再说。"飞凡的声音坚定而温柔，"我们一起想办法。"
挂掉电话，我回头看了看家的方向。窗户透出温暖的灯光，那锅排骨汤应该已经凉了。我突然意识到，在这个家里，我永远都是次要的——就像那袋被塞进冰箱的排骨，只有当他们需要时，才会被拿出来解冻。
第三章 飞凡的愤怒
推开我和飞凡同居的公寓门时，我的手指还在发抖。客厅灯亮着，飞凡从沙发上站起来，三步并作两步走到门口。
"怎么了？脸色这么差。"他接过我的包，手掌贴上我的额头，"手这么凉。"
我摇摇头，突然觉得全身力气都被抽走了。飞凡扶我到沙发坐下，倒了杯热水塞进我手里。
"慢慢说，到底怎么回事？"他蹲在我面前，眉头紧锁。
热水杯的温度透过掌心传来，我深吸一口气，把晚上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飞凡。说到母亲要增加十八万八下车钱时，飞凡的脸色变得铁青。
"所以这根本不是风俗问题，是要拿我们的钱去填你哥的债？"飞凡站起身，在客厅来回踱步。
"我哥他...生意失败了..."我小声辩解，却连自己都说服不了。
飞凡突然停下脚步："妍妍，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这不是十八万八的问题，这是一个无底洞！今天要下车钱，明天要什么？彩礼加码？买房赞助？"
我缩在沙发里，杯中的水晃出一圈涟漪："我妈说...这是最后一次..."
"你信吗？"飞凡的声音陡然提高，"上次你哥买房，你爸妈给了三十万，你偷偷塞了五万，说是借，还了吗？"
我的手指绞在一起。那五万是我工作两年的积蓄，大哥当时信誓旦旦说半年就还，现在已经三年了。
飞凡叹了口气，坐到我身边："妍妍，我不是不愿意帮你家人，但这种明目张胆的勒索，我们不能接受。"
"可是...她是我妈啊..."我的声音哽咽了。
飞凡握住我的肩膀，强迫我看着他的眼睛："正因为是你妈，才更不应该这样对你。真正的家人不会把女儿当提款机。"
我挣脱他的手，站起身走到窗边。夜色中的城市灯火通明，远处高楼上某个窗户里，或许也有一个像我这样陷入两难的女人。
"如果我拒绝，我妈说要断绝关系。"我轻声说。
飞凡走到我身后，但没有碰我："妍妍，这不是你的错。用亲情要挟子女的父母，才应该感到羞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