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好了，在食堂打工，又能赚钱，又能吃饭，一举两得。
我只是抱着试一试的想法而已，没想到她立马答应了。
「可以，但你不用打工，我们学校年级前十有奖学金。」
4
隔天，教导主任就在全校师生大会上公布了优等生奖学金奖励制度。
年级第十，奖励100。
年级第九，奖励200。
……
年级第一，奖励1000。
我怔怔看着年级第一奖励1000那一栏，咽了咽口水，学习好能得好多钱，足够覆盖我的生活支出了。
班主任小跑两步走向我。
小声对我说：「孟心同学，考虑到你的特殊情况，我这边给你申请助学金，一个月300，我个人再给你贴100。」
「但老师不是白给哦，你的成绩还不错，但还有很大的进步空间，我听其他同学讲，你有在校外打工对吧？以后不要去了，你好好学习，学校会给你奖励的。」
她在学校公告栏上指了指，「看到那个地方没有，年级第一奖励1000，但你只要考进了前三名老师都会格外给你贴100哦。」
我想说老师不用了，她帮我的已经够多了，还没开口我的眼泪就先比我的声音更快落了下来。
老师笑了笑，她的笑容好甜好甜。
「不要拒绝老师，老师会伤心的哦。」
「而且告诉你一个秘密，老师一点也不亏本，只要你每次都能考年级前三，老师就会有很高很高的绩效，要是你高考能考上很好的大学，老师拿的钱会更多。」
「你就当你是老师买的一只股票，到期兑现，行吗？行的话，我们拉勾好吗？」
我收了收眼泪，尾指勾上老师的手指，上面有批改作业留下的茧子，可我觉得那是她的徽章。
从那天开始，学习对于我来说就不再是学习，而是指标、任务和谋生的本领。
为了不再饿肚子。
为了不再寄人篱下，苦苦哀求。
为了能堂堂正正抬起头来，拒绝别人，接纳自己。
文科的知识点先理解一遍，能背就背，不能背就死记硬背，理科的公式也是这样。我还准备了一个错题本，记下我所有的错题，不懂就问，问到会为止，一遍遍地解同类型的题，直到学会为止。
高考就那么多知识点，我不相信别人会，我不会。
就这样拼了命学习，我进步飞快。
等到下一次月考，一直徘徊在年级30多名的我居然以一分之差侥幸挤进了前十。
原来，人在极度艰难的情况下是可以爆发非常大的潜力的。
教导主任笑盈盈地把一个大红信封放到我手里，里面是沉甸甸的100块。
她说：「恭喜你，孟同学。」
我觉得其他人说不对，她一点也不凶。
5
我的爸爸妈妈很久没有联系我了，大概他们觉得我没有钱也能够活下去吧。
高二学期结束，班主任通知要开家长会，我给他们打电话，他们一个说要带弟弟去旅游，一个说自己加班忙，要出差，把为人父母的责任都推给了对方，并恶言相向，诅咒彼此。
我听得烦了，也不强求，任由家长位上空无一人。
那天的朋友圈里，妈妈和弟弟晒旅游美照，爸爸带着姐姐在网红店吃吃喝喝。
同学们隐隐能猜出些什么，只是不吭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