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赫南拧着她的下巴,眼里满是鄙夷。
“天哪!真是她偷的!”
“看着清清白白,没想到手脚这么不干净!”
“刚刚不还点天灯装大款吗?为了条吊坠,脸都不要了?”
周围的议论声更是要把阮惜辰淹没。
梁赫南重重地甩开手,
“梁家养你这么多年,你就干出这种下作事来回报?”
裴芷嫣挽住他说:
“赫南,可能姐姐真的太喜欢那个吊坠了,不如就让她道个歉吧。”
下作?道歉?
阮惜辰只觉得可笑:“我没做过,凭什么要道歉?”
“那个吊坠本来就是我母亲的遗物,你不问自取拿去拍卖才是真强盗!”
她的眼神破碎不堪,是梁赫南从没见过的脆弱。
看得梁赫南心里一滞,难道真是他做错了吗?
裴芷嫣上前一步:
“姐姐,你再怎么讨厌我,也不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抹黑赫南,抹黑梁家啊。”
梁赫南闻言瞬间黑了脸,“来人,把她送去监狱!让她长个教训!”
阮惜辰心下一沉,不等反应过来,就被保镖毫不留情地拖走。
她回头看向梁赫南,他正搂着裴芷嫣轻声安抚,连个眼神都没给她。
监狱的房间狭小,同屋的女犯人不怀好意地上下打量她:
“就你叫阮惜辰?有人打过招呼了,让我们好好‘招待’你。”
这五天,阮惜辰不知道受了多少次不明不白的“教训”。
被来回推倒在粗糙的水泥地上,膝盖手肘都磨出血痕;
被冰冷的脏水兜头泼下,在寒风里瑟瑟发抖;
被人拿针扎得浑身青紫,拿烟头烫得失去知觉……
狱警打开铁门,把阮惜辰推出去:
“出来!有人接你了!”
来接她的是裴芷嫣,穿得光鲜亮丽,身后停着一辆最新款的卡宴。
而阮惜辰穿着来时的薄衬衫,在监狱里也被磋磨得看不出原先的颜色了。
“姐姐,你受苦了,这次回了梁家可得老实了。”
裴芷嫣眼底闪过一抹得意,阮惜辰只是淡漠地看了她一眼,一言不发地上了车。
到了梁家,大门口摆了一个冒着黑烟的火盆和一个泡着柚子叶的水桶。
“你又想干什么?”阮惜辰冷冷地看向裴芷嫣。
“姐姐,你别怪我,这都是赫南的意思。”裴芷嫣轻笑着开口,“你从那地方出来总归沾了晦气,得跨跨火盆,再用柚子叶水洗个澡,才能进家门。”
梁家的管家带着几个佣人一拥而上,仿佛阮惜辰不听话照做,他们就要动手。
阮惜辰只好抬脚准备跨火盆。
有个佣人像是嫌她动作慢了,猛地伸手推了她一把。
阮惜辰本就虚弱,一个趔趄,被泡着柚子叶的水桶绊倒了。
大半盆脏水浇在了阮惜辰身上,单薄的衬衫瞬间湿透。
“这都站不稳?”
佣人大力把她从地上拽起来,湿透的布料不经扯,一下子裂开,露出她肩膀和胸口的伤痕。
红的紫的、星星点点,在她白皙的皮肤上格外刺眼,让人浮想联翩。
“啧啧啧,阮小姐玩得够花啊。”
“在里面没少‘享受’吧……”
“这么骚,监狱都关不住她想男人。”
嘲讽格外刺耳,阮惜辰捂着残缺的布料,满面通红,委屈得眼泪不停打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