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陪陆景修从籍籍无名,走到诺贝尔奖的台前。
所有人以为我是他体弱多病见不得光的贤内助,却没人知道,那份震惊世界的成果里,每一个核心公式都出自我的手笔。
他总在深夜抱着我,温柔地许诺。
“晚晚,你身体不好,别站在聚光灯下受累。
等我站稳了,就给你全世界。”后来,我真的得了绝症,在他为新项目冲刺时,我独自躺在医院,看着生命一点点流逝。
弥留之际,他终于来了,带来的却不是安慰,而是另一份研究报告和他的小学妹。
他握着我的手,眼里的焦急是为了别人
“晚晚,这是小师妹毕业的关键项目,就差最后一步了,只有你能解。
你再帮我最后一次,好不好?”我看着他眼中的光,那束光曾经只属于我,如今却映着另一个人的未来。
我没有拒绝。
我通宵三天,完成了所有的数据和推演,将一份完美的报告放在他面前。
在他欣喜若狂的目光中,我的嘴角渗出弥留的血。
“陆景修,你想要的荣耀,我给你了。”
“从此以后,你的世界,我不再参与了。”
……
再次睁眼,我回到了三年前的那个夏天
空气里浮动着的是清晨青草的味道。
我重生了。
没有癌细胞啃噬骨髓的剧痛,没有化疗药物带来晕眩。
我花了几秒钟才反应过来,接受这不似真实的恩赐。
阳光透过百叶窗的缝隙,在被子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我伸出手,看着光线穿过我指缝。
没有因长期注射而留下的丑陋针孔,皮肤是健康的,是活人才有的温度。
我抬眸,看见桌上那盆兰花。
它还没有如上一世那般枯萎。
真好。
看着眼前熟悉的一切,我却笑不出来。
前世临死前的绝望刻在我的灵魂深处。
像是永世无法磨灭的烙印。
我赤着脚下床,走进浴室,镜子里的女人面色虽然苍白,但眼神清亮。
那是我还未被病痛和绝望彻底摧毁时的模样。
我打开水龙头,用冷水一遍遍地冲洗着脸颊。
冰冷的触感让我确认这不是一场梦。
衣帽间里,陆景修已经换好了衣服,他正在打领带,见我出来,很自然地冲我笑了笑,语气轻快。
“晚晚,醒了?我跟院里打好招呼了,半年后,就让林溪去麻省理工做交换生。”
林溪,他的小学妹。
是在我临死前,他求我帮忙的那个小学妹。
我心口像有些发堵。
麻省理工的交换名额,前世的我,曾为之努力了整整一年,就在拿到通知书的那个星期,我被确诊了脑癌。
我的人生还没来得及绽放,就提前宣告了枯萎。
陆景修没有注意到我的异样,眼里全是兴奋的光点
“林溪这孩子有天赋,就是差点火候和履历,这次机会正好能让她镀层金,回来评职称就稳了。”
他为她规划着一条金光闪闪的康庄大道。
而我,或许只是这条大道上的一块铺路石。
我没说话,只是走到他身边替他整理了一下微皱的衣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