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冰冷,没有一丝温度。
上下打量着我。
像是在评估一件物品。
“嫁给我,随你开价。”
那语气,如同在谈一桩再平常不过的生意。我震惊之余,捏了捏口袋里的催款单。
闭上眼,指甲深深掐进掌心:“五十万。”
他似乎有些意外,随即嘴角勾起一抹极尽轻蔑的冷笑:
“再给你一次机会,好好想想,不要错过。”
那施舍般的语气。
“不必了,”我睁开眼,迎着他冰冷的目光,声音清晰,“我只要五十万。”
“呵…”他笑出声,眼神像在看什么肮脏的垃圾。
“还挺会装清高。”
一周后,妈妈病情暂时稳定。
我如约穿上了那件不合身的白色婚纱,走进了那座巨大的冰冷的牢笼。
婚后的日子,我过得小心翼翼,如履薄冰。
总怕一个不小心惹怒了他。
我们不像夫妻,反而像领导和下属的关系。
必需按他的要求,完成每天的工作。
穿我不喜欢的粉裙子,喝我不喜欢的苦咖啡。
吃会让我过敏的龙虾。
因为这些都是田薇薇喜欢的。
好在,婚后第五年。
他开始对我流露出一丝浓情蜜意。
他会给我送花送礼物。
陪我吃饭。
记得那年,在我刚吃完抗过敏药,剥开龙虾放在嘴边时,他看着我:
“安安,你可以不吃龙虾的。”
“傅总,我吃过抗过敏药了。”
他面露心疼,目光温柔,在我额头上轻吻一下:
“傻瓜…我的意思是以后你不必像她,做你自己。”
那片刻的温情让我这个在深渊里挣扎的人,误以为遇到了一颗真心。
后来。
田薇薇再次出现。
让傅以恒的心重起涟漪,也彻底将我打入万劫不复的炼狱。
一阵突如其来的尖锐的绞痛在腹部拉扯。
将我拉回现实。
眼前猛地一黑,我捂着小腹重重地跌坐回地板。
众人哄堂大笑。
“哈哈,我就说吧!她哪里舍得傅太太这身份!离了傅总她连流浪狗都不如!”
“欲擒故纵的把戏玩得真溜,可惜傅总不吃这套喽!”
满堂宾客爆发出更加肆无忌惮的哄笑,如同潮水般将我淹没。
田薇薇把玩着美甲,也发出一声毫不掩饰的嗤笑。
“姐姐,你这又是干嘛?骨折的戏码你是不是演腻了,改戏码啦?
不过无论你怎么努力,以恒哥哥也不会多看你一眼。
因为他的眼里只有我。
对不对以恒哥哥?”
众人附和。
傅以恒闻言也露出宠溺的笑。
面对我却脸色彻底阴沉下来。
他俯下身,盯着我因为剧痛而扭曲苍白的脸。
“赵若安,你不是很有骨气要走吗?怎么,现在又像条死狗一样赖在这里不走了?”
他掐着我的脖子,迫使我抬起头,对上他那双写满厌弃的眼睛。
“看来,终究还是舍不得这傅太太的身份!”
我被掐的出不来气,下意识掰开他的手。
这个动作彻底激怒了他。
他满身怒气,拖拽着我跪回田薇薇面前的那一堆碎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