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晴，你抗抑郁的药没吃吗，今晚怎么怪怪的？”
我好不容易安抚好在微信里十分钟就发了几百条信息的男人。
抬头。
“在想下个月结婚的事。”
说出这话的时候，尹茉茉的眼眸阴暗三分。
而韩修远大抵对我是心虚的。
难得耐下性子。
“你这肚子下个月怎么穿婚纱啊，更何况我妈早说了得等孩子生下了验了DNA才能结，她也是为我们好，我的病让老人家不放心。”
“你先回家，茉茉家指纹锁失灵，我陪她等一下维修师傅。”
我垂眸，想到我怀孕和韩修远确诊弱精症的那一天。
所有人看着我，就像看一个没有穿衣服的人。
哪怕后来，我认下所有风险，做了十次羊水穿刺手术。
从前我闹过无数次，所以这次他很快把尹茉茉挡在身后，有点警惕。
他让我把车开到车库，再打车回去。
凌晨一点，我僵硬着手不停刷新打车软件。
耳边似乎能听见二楼的嬉戏声。
最后是那个人不知道从哪儿找的司机，把我送回家。
“要不我还是回国接你吧，国内我没有心腹，怕你有事。”
“不用，我过几天就走了。”
我打开衣柜，无视角落里不属于我的内裤。
随便拿几件，却发现护照不见了。
语音给韩修远，却误触打成了视频。
出现画面的第一秒，是对面震天响的音乐，和只穿了比基尼的尹茉茉。
尹茉茉端着一杯酒。
“我喝还不成吗，哥几个别让我脱啦，咱虽然是个男人，也怕冷啊！”
未出镜的人嘻嘻哈哈。
“行，你纯爷们，纯爷们儿下一把再输不能耍赖咯！”
尹茉茉咬唇，脸红红，戳一戳韩修远。
“阿远，我可是坚定的跨性别者，你说说我是男是女。”
韩修远轻咳，声音略哑。
没有回答她，而是拿起手机。
他忍不住叹息，以为这是我的查岗电话。
“护照在哪？”
他眉毛一挑。
“保险柜里，你问这个干嘛，要去哪儿？”
我拿出早就想好的说辞。
“想过段时间去北海道看雪。”
韩修远有些烦躁。
“我说了最近公司忙，你什么时候能消停？北海道你都念了多少年了，就那么想去吗？”
他还想说什么。
也许是想让我别计较，别计较他上个月曾带着尹茉茉的去了北海道泡温泉，
去了北欧看极光。
我念叨的愿望，他都在别人身上实现了。
却听到一阵笑声，尹茉茉又输了。
他赶紧挂断电话。
我盯着我和他的对话框。
只有绿色。
划出去，买了张最早出发去法国的机票。
可惜我到底没走成。
只不过洗了个澡，飞机因暴雪天延误的消息就发来了。
紧接着又是停机的信息。
我干脆先取消，等过几天雪停。
看窗外，听到雪压得树枝脆响。
韩修远不出所料一夜未归。
朋友圈多了很多和尹茉茉的暧昧视频。
她跨坐在他的腿上，同时吃巧克力饼干。
尹茉茉的评论很迅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