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晴,你又发什么疯?”
我已经没有力气回他了。
手臂和下腹的痛都如潮水席卷而来。
韩母哀嚎着要让我坐牢。
吵闹声中,救护车到了。
医护人员看到我蜷缩在地,放下担架就要来救我。
却被韩修远阻拦。
他让他们先救烫伤小手指的尹茉茉和手掌破了皮的韩母。
医护人员犹豫了。
“可是这位女士……”
韩修远的声音像淬了冰,近乎无情。
“她惹出来的,就让她疼一会儿长长教训。”
送到医院时,我的意识已经模糊。
只觉得下腹有一股热流涌出来。
我听到护士尖叫。
“有血,这位女士大出血了!”
我被推进手术室,感受着孩子从我体内剥离的感觉。
不知过了多久,我从一间手术室被推到另一间。
白白的灯很刺眼,我有些清醒了。
“确定不打麻药?”
“家属要求,已经签了协议了。”
手术刀发出冷银色的光,韩修远就在此时穿着无菌服进来。
他随手比划我的两条腿。
“从这里切。”
主刀医生犹豫。
“韩总,这个面积太大……”
在韩修远的眼神下,医生声音越来越小。
一刀划开时,我发出非人般的惨叫。
手掌下的床单都被我扯破。
韩修远似乎不忍看我,转过头。
“喻晴,你平时耍脾气我都能忍,但你伤到我妈了,茉茉也是我的朋友,凭什么承担你发脾气的后果?”
“所以现在,你要承担后果。”
他静静宣判我的罪。
把我双腿的一块皮植给韩母和尹茉茉。
因为没有打麻药,我硬生生疼晕过去。
再睁眼,下腹平坦,双腿缠满纱布。
呆呆看着天花板,听着路过的护士聊天。
“韩总对他妻子真好,亲自陪护,工作都在病房处理呢。”
“你确定是妻子?”
“必须是啊,要不是爱人,能这么照顾?你看你那床的那个,又流产又植皮,总不能韩总的妻子是她吧?”
护士给我换了药,感叹这下了几天的雪终于停了。
我忍着疼痛拿起手机,买了一张飞往法国的票。
之后很多天,韩修远像是忘了我。
他大发慈悲请了个护工来照看我。
自己则忙得不行。
我只能从尹茉茉朋友圈看他的近况。
他带尹茉茉去了拍卖会,一掷千金点天灯,拿下曾经属于皇室的视频。
又或者飞到南半球去潜水。
我出院那天,韩修远主动找我。
“记得买礼物,过几天家宴,我妈生日。”
“你已经惹她不开心了。”
“我知道你也受伤了,孩子没了我也很难过,这样吧,这次家宴,我一定许诺你一个婚礼。”
向来积极回复的我,什么也没回。
回到空无一人的家,拿好证件悄然离去。
韩修远,那份礼物,我会好好挑选的。
……
韩家家宴那天,韩修远才回国。
他让助理买来送回家的衣服,也没人开门拿。
听到助理汇报时,他只觉得额角都发疼。
他以为我抑郁症又犯了,谁也不想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