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我耗尽一生积蓄供丈夫创业。
却在公司上市前夕收到他送来的离婚协议和股权转让书。
受益人写着他秘书的名字。
重生醒来那刻,我烧光了保险柜里所有的共同账户存折。
这一世,他约我商讨投资计划,我转身就签了对家公司的合约。
他送来的周年纪念礼物,我直接扔进了碎纸机。
连他最得意的商业企划书,我都匿名发给了他的竞争对手。
曾经他说要给我一个家,最后却连病房的暖气费都不肯交。
这一回,我要让他连“亏欠”都说不出口。
只能在财经新闻里,看着我成为他永远高攀不起的行业新贵。
……
我打开保险柜里的共同财产存折,轻轻按动打火机。
组员们震惊的看着我。
“苏总,你疯了,这不是你们的共同财产吗?”
前一刻,我还在向组员们抛橄榄枝,邀请他们和我一起开新工作室。
下一秒,我就打开保险箱将我和姜堰的共同财产一把火烧个干净。
火焰在烟灰缸里跳动,吞噬着最后一张存折。
而与那灰烬相对比的,是旁边一张崭新的地契。
我抬眼看着说话的小林。
前世他因为替我说话,被姜堰找借口开除,后来沦为送外卖。
“夫妻?”我轻笑一声,从包里抽出了个文件夹。
“看看这个。”
那是我昨晚重生后第一时间从公寓里取出的文件。
姜堰用公司名义给秘书买的豪宅发票,海外账户的流水单,还有离婚律师的预约记录。
没想到就藏在整个公寓最显眼的客厅抽屉里。
可上辈子我没日没夜的忙着公司事务,全然不知,这份离婚协议和股份转让居然已经筹谋了这么久。
组员们震惊的同时,向我投来关切的眼神。
但我目光平静看着那几份显眼的协议,思绪突然回转。
上辈子年轻的我蹲在廉价出租屋修打印机。
姜堰在旁边不耐烦的踢开泡面桶。
“快点,王总的方案今晚必须发出去。”
但那天晚上打印机没有修好,姜堰暴怒,将小小的出租屋砸的一片狼藉。
我的脸颊被飞溅的玻璃片割伤,冷汗直冒,强忍着胃部的不适,打电话给王总道歉。
事情结束后,我看着姜堰在阳台抽烟的样子,一气之下离开了出租屋。
楼梯下到一半,看到了姜堰母亲。
当年我在昏暗的孤儿院里被孤立,被霸凌,被逼着和狗抢食物吃。
是姜堰的母亲拎着姜堰的耳朵偶然路过。
发现我蹲在高高的大树下挖着什么,两手指甲鲜血淋漓。
她一下冲过来握住我的手,看到我面黄肌瘦的脸庞,很是心疼。
她温柔的替我擦脸上的汗,用温暖的丝巾包裹住我流血的手。
我的眼神带着警惕,却扛不住她的温暖。
意识消失的前一刻,她将我紧紧搂在怀里。
而我不解,为什么眼前这个人要对我散发善意。
毕竟院长老是说我就是因为白眼狼才被送到孤儿院里的,没有人会喜欢我。
当时,姜堰母亲逆着光的脸庞与我在孤儿院清醒时看到的仿佛重合。
她手里拎着一个盒饭,有些局促的对我说。
“左左,怎么啦?是不是那混小子又惹你生气了?你别急,我去帮你骂他。”
我心下一片泛酸,从孤儿院被她接回去。
我在他们家生活了十年,可前两年的一场变故带走了他们家的顶梁柱。
于是我用攒的一生积蓄想要辅佐姜堰创业。
想让眼前这个妇人脸上再少点哀愁。
可到最后,冰冷的病床上她居然哭着对我说出了一个令我意想不到的真相。
我才开始嘲笑我自己,果然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
从思绪中回转,我从灰烬中捡出一张纸片,上面隐约可见共同二字。
“知道为什么选今天吗?”
我打开邮件,显示出姜堰刚收到的并购邀请。
“明天他就会用这笔钱收购对手公司,而你们……”
我调出人事部密件,裁员名单上赫然是在座所有人的名字。
众人看着我的眼色顿时悲愤交加。
“现在……”我推过地契和企划书,“愿意跟我去新工作室的,今晚就能签股份协议。”
等姜堰冲进休息室时,正好看见小林把工牌扔进垃圾桶。
“你们在干什么?”他微微皱眉,整个人笔挺的倚在桌子边。
“当然是离职啦,姜总。”
我面露挑衅,连带着这些年为他做过的U盘文件,以及刚烧的灰烬一股脑的掀到地上。
“哎呦,真是不小心,拜托你待会儿好好打扫了。”
他看到灰烬里留下的共同财产四个字,脸色难看起来。
但他还摆着那副矜持的霸总人设,只交叉着双臂,沉沉的对我警告。
“苏左,我不知道你发现了什么,但是离了这公司,你以后是想再回到你的孤儿院啃那些院长吗?”
要是上辈子的我可能还会被这话刺痛。
可现在我直接冲上去甩了他一巴掌。
清脆的啪一声,在空荡的办公室里回响。
组员们用手捂住嘴,震惊的看着我们。
而姜堰只是用舌头顶了顶腮,眼睛眯起。
在我还想挥下一巴掌时,他攥住了我的手腕。
“你在闹什么?”
我狠狠甩开他的手,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他肚子攘了一拳。
然后朝着组员们挥了挥手,瞬间溜出去。
只留下他一个人抱着肚子,面带疑惑地看着我离开的方向。
说做就做,第二天我们就离开了公司,我也搬出了公寓。
在新的出租屋里躺下时,电话突然响起。
屏幕上闪烁的名字像把钝刀,却已割伤不了我。
我按下静音键,看着窗外渐亮的天色。
此刻的他应该正站在空荡荡的办公区,面对着十几台黑屏的电脑和抽屉里整齐码放的辞职信了吧。
我起身,扬起一抹真诚的笑容,朝新工作室出发。
当电梯门最后一次在我面前闭合时,玻璃窗外的阳光正在落下。
核心团队十二人,连人事档案都清空的样子像是从未存在。
听前台姑娘说,听见姜堰在会议室摔了杯子。
这让我想起三年前,他克扣项目奖金时也是这般瓷器碎裂的声响。
我撇撇嘴,没点新意,真当自己是霸总吗。
在我带着组员们重新规划公司路线时。
他锲而不舍的打电话,约我在旋转餐厅谈新投资计划。
我不接就开始夺命连环扣,甚至搬出母亲要见我的借口。
在又一次我打王者时,中断跳出十几个电话,我终于忍无可忍。
第二天我顶着油头坐到了高级的餐厅里。
左右巡视一番,并没有看见他母亲的身影,于是我冷眼看着他。
期间无论他说什么,我都默不作声。
姜堰看着我放飞自我的穿搭,有些欲言又止。
我只低头看手上的企划书,时不时甩一甩我那油头。
等他公事说完后,我立刻卷起桌上的计划书,转身离开,只留给他一个冷酷的背影。
第二天,传到他耳朵里的,就是这份投资计划由我和他对家公司完成签订。
姜堰看着手机里我和对家公司高层握手的视频,眉头深深皱起。
但仍觉得这只是我吸引他注意的手段。
于是第二天,我回到工位就看到桌面上许多鲜花和礼盒。
上面摆着一张大卡片,写着“补给你的周年礼物,别闹了。”
我心下一阵嫌恶,看都不看,直接交到小林手里,让他放进碎纸机。
当天,那些礼物卷出来的废品足足卖了100来块。
小林收完钱之后还拍照发了朋友圈表示以后这种冤大头可以再多来一些。
“100块钱,今天大家都可以喝柠檬水啦。”
姜堰在公寓里双手撑着下巴,等着我的电话。
还在为自己所准备的惊喜而沾沾自喜。
刷手机突然看到这一条朋友圈,手抖了一瞬,手机差点飞出去。
他开始恼怒,胸闷闷的。
姜堰母亲路过时,放下咖啡问他,“苏左最近怎么都没回来,是不是工作太忙了?”
他看着母亲发白的头发有些烦闷。
公司马上就要上市了,可核心成员不在。
项目也需要从我之前留给他的里面紧赶慢赶拼凑出来。
姜燕这些天焦头烂额,却故作不在意的说,“唉,就是闹了点小脾气,过几天就好了。”
他母亲望着客厅桌上我的照片,有些惆怅的叹了口气。
“是我们对不起她,她现在还不知道真相,你对她好一些不行吗?”
他抓了抓头发,“我这正在想办法呢,谁知道她脾气这么大。”
与姜堰公司死气沉沉的氛围截然相反,我们的新工作室充满活力。
阳光透过落地窗洒在设计图上,咖啡机嗡嗡作响。
组员们围在白板前激烈讨论竞业大会的方案。
我坐在上首,看着他们活力满满的样子,也不觉得笑了出声。
没人提起过去,但每个人眼底都烧着一团火。
那是被轻视太久后,终于有机会证明自己的灼热。
正当我举起手中的方案,准备开个简短的会议时。
楼内广播突然响起姜堰低沉的嗓音。
他字正腔圆地念着我的名字,仿佛在宣读某种恩赐。
组员们齐刷刷看向我,眼神里混杂着错愕和嘲讽。
我叹了口气,他永远改不了这种自以为是的做派,好像整栋楼都该为他让道。
当我来到咖啡厅时,他正西装革履地坐在角落。
待我坐定,姜堰推来一份企划书。
我漫不经心的翻开第三页。
那些被拙劣拆解重组而成的专利分析,像件打满补丁的旧衣裳。
我合上文件,冲他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你就这么想挽回我?”
姜堰有些不自然的咳了咳,但想起母亲的叮嘱,还是郑重的看着我。
他伸出手想握住我的,但被我眼疾手快躲开。
于是他的手措不及防,碰上我面前那滚烫的咖啡。
“嘶……”碍于面子,他装作若无其事的收回。
我在心里暗暗发笑,面上却依旧是一副冷酷的样子。
“我真的很需要你之前我们之间肯定是有误会,你相信我,毕竟我们两家的渊源比你想象的还要深。”
什么渊源,这真相我上辈子早知道了,他还想靠这个来拿捏我。
我故作惊讶的道,“我知道你母亲从孤儿院救了我,但我们两家还有什么渊源比这还深?”
姜堰看我惊奇的神色,终于得意起来,似乎觉得我还是那个容易任人拿捏的女人。
“只要你带着你的核心团队回来,我会告诉你一切。”
我为难起来,“可是明天就是竞业大会了。
我的组员们现在都有点不太相信你,如果你明天能拿出一份好看的作品……”
姜堰心高气傲,觉得我这话完全是看不起他。
“那你就把他们都带来,等着看我怎么给你们表演一场完美的汇报。”
我挑挑眉,站起身,扔下一句,“那我们就等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