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而今想来,何其可笑。

顾栩把头埋在沈知若的颈窝:

“我把手机关机了,今天是我们两人的夜晚,别提她了好吗?”

沈知若摇摇头:

“为什么不提呀?你每次在她身边憋坏了,累的都是我诶?”

“我都有点恨上她了,不过也算了,一个连卵巢都没有的女人,算什么女人呢?我和她较劲什么,你说是吧?哥哥?”

而顾栩,没有否认。

屋内渐渐传来暧昧的喘息声。

“什么丑娃娃,影响情调!”

沈知若娇哼一声。

顾栩的动作被打断,欲求不满地沙哑着道:

“我扔远点,若若,听话,嗯?”

那一只我送给顾栩的Q版娃娃,面朝我被扔在门边。

它把我的难堪一览无余。

曾经,顾栩黏我的紧,他总有商演,而我也有自己的工作。

时常数天不见。

每次一见面,他都会把我折腾一整个晚上,反复呢喃着想我上百遍。

从什么时候开始变的呢?

我记不清。

我只记得,他红着双眼求我摘除卵巢后,说此生都不会嫌弃我,会对我忠贞。

可后来,他连和我睡在一张床上都不愿。

他已经三年没有吻过我了。

而此刻,他却和沈知若吻的难舍难分,不分你我。

脸上的伤口传来疼痛。

我麻木的转身离开。

打去了那个有好几个日夜想拨打,却又无法鼓足勇气的电话。

“我同意去参加临床实验的项目了。”

离开场馆后,冷风拂面。

我走出几百米,还没有到地铁站,就支撑不住倒在地上晕厥过去。

再次醒来,我在医院。

护士严厉斥责:

“你知不知道你腹腔的肿瘤随时都会破裂?你的主治医师没告诉你要好好待在医院?”

我哑声。

我当然知道,我只是不想错过顾栩的第一场演唱会。

可他却让我的自我感动像个笑话。

下一刻,急诊室外一阵喧闹。

我依稀听见了顾栩急切的声音。

“我和她在夫妻生活的时候她突然就说肚子痛,后来她就流了好多血……”

“医生,你们一定要救救她……”

随后,就有医生急切的道:

“过激性行为引起的黄体破裂大出血病患一位,安排急救!”

我强撑着起身走到病房外。

顾栩倚靠在医院走廊尽头的墙上,手在抖。

我想起先前他口中的“夫妻生活”,心里一阵窒息钝痛。

顾栩自尊强,很少在人面前显露狼狈。

可现在,因为担心他连手里的手机都握不稳。

上一次我见他这样,还是三年前他哄我做卵巢全切手术的时候。

他说他此生都会只爱我一个。

可如今却为别的女人失态。

顾栩看见了我,眼中闪过一瞬间的错愕惊慌。

“潋潋,你怎么……”

我平静的对上顾栩的双眼:

“顾栩,我们离婚,我都知道了。”

一瞬间,我看见顾栩的神情从受伤,到恐慌,再到自圆其说的理所应当。

“潋潋,我是一个血气方刚的男人,我总不能一辈子都不过夫妻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