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专案组的办公室里,照亮了每一个角落。然而,与这明亮的环境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办公室里的气氛异常凝重。
王楠坐在桌前,双眼紧盯着面前的面板,上面展示着几个案件的详细分析。他的眉头紧皱,似乎在努力理解这些复杂的信息。
就在这时,张楠的声音突然打破了宁静。他不耐烦地说道:“不是我说,这几个案件已经如此清晰了,唯一的问题就是那几个面具人。只要抓住他们,这个案子就能结案了,你们还在这里看什么呢?”
张楠的话让王楠从沉思中回过神来,他抬起头,看着张楠,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无奈。
赵也也听到了张楠的话,他转过头,看着张楠,冷静地回应道:“你去啊,现在什么线索都没有,这个组织非常的神秘。我们需要更多的时间和精力来深入调查,不能仅凭表面的信息就轻易下结论。”
就在他们怼嘴的时候,隔壁的李队长进来了。
赵也戏谑说道,“呦!稀客啊!”
李队长翻了个白眼,不耐烦的盯着他,“你怎么越老还越不正经了呢?”
“不跟你说了,正经点。我们今天接到报案,有一个被害人被穿成稻草人的形状挂在田野之上,今天早上被农民种地的时候发现不对劲而报案。
我们赶往案发现场之后,队里的法医发现他的小指也被割下了,这个案子局里决定移交给你们专案组,这是目前的资料。”
李队长无奈的把一个报告扔到桌子上,然后就气愤愤的走了。
王楠赶紧起身接过资料,仔细翻阅起来。资料里只是大概的记录了案发现场的情况,照片上被害人那被穿成稻草人模样的惨状让人触目惊心。
张楠凑过来看了看资料,不屑地说:“这说不定和之前的案子没关系呢,也许是模仿作案。”王楠摇了摇头,“没那么简单,小指被割下,这和之前的案件有相似之处,很可能是他们。”
赵也阻止了他们的争吵,“旭旭,你去解剖室叫上阿奇,咱们一起去现场看看。”
旭旭领命迅速去了解剖室。没过多久,就带着阿奇风风火火地赶了回来。几人简单收拾了一下,便火速赶往案发现场。
……
到达田野时,周围已经拉起了警戒线,一群警察正在忙碌地勘查着。赵也等人穿上鞋套,走进现场。
那是一片玉米地,正值玉米成熟的季节,所有玉米长得都比人高了,之间的缝隙非常的小,要不是在场的民警给他们领路,他们还找不到案发现场。
小淇对着张楠一脸坏笑的说道,“板姐,你可要跟紧了,这要是丢了,我们可看不见你。”
“你要不会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几个人跟着民警在玉米地里边穿梭,随着越走越深,有一股很明显农家肥的味道,直上天灵盖儿。在到达案发现场的那一刻,味道更是出奇的大,那被穿成稻草人模样的被害人在微风中轻轻晃动,她的嘴角被划至耳朵根,整张脸都被浓妆艳抹成小丑的模样,场景诡异至极。
被害人两个手被捆绑在杆子上,就那么站在地里边,头上还戴着一顶草帽耷拉在那里。而且这次现场出奇的没有血腥味,甚至她小手指上的血液已经结痂干涸。
赵也说道,“都散开找一找,看看有没有能确认尸体身份的东西,我们还是要先确定尸体身份,才能进行接下来的查证。”
王楠蹲下身子,仔细观察着被害人,试图从她身上找到更多线索。几个人也配合着阿奇将她从架子上放下来,让开始对尸体进行初步检查。
曹林旭并没有直接跟着他们来到尸体的旁,而是从刚才进入到案发现场的时候,就直接去探寻那令人上头的味道,去看看究竟是农民们每天固定的施肥,还是凶手有意为之?
在他回来之后才对那个架子进行了初步的勘察,尸体的小指被切断,但是架子上却没有任何的血迹,他又不信邪的拿出试剂, 在经过血迹检验之后,还是没有任何的反应。对此,他十分确认这不是第一案发现场。
他迈着小碎步很快的找到赵也,“也队,这不是第一案发现场,现场没有任何的血迹反应,不管她的死因是什么,小指头被切断,就会出现血迹。但是现场干干净净,连离断掉手指最近的架子上都没有血迹,可以证明他是被转移到这里的,这里并不是第一案发现场。”
赵也思考了一会儿,然后沉声的回答道,“我知道了,你等会儿出个报告,你先去配合一下阿奇,看看他需要什么针对性的勘察。”
他汇报完之后就朝着尸体的方向走去,但是当他看到尸体的时候,直接呆在原地,一动也不动,瞳孔猛的放大,静静的站在那里,王楠注意到他的状态,便站起身走向他,一边用手拍着他的后背,一边用安慰的语气询问道。
“你是认识她吗?”
小旭旭默默的点点头,小声说道,“林小满。”
……
七岁那年的深秋,曹林旭蹲在梧桐树下数蚂蚁。风卷起枯叶,忽然有人拽住他后衣领,像拎小鸡似的把她提起来。三个高年级女生嬉笑着将他推进巷口,为首的黄毛扯开她的书包,作业本雪花般洒在布满青苔的砖缝里。
"听说你爸是杀人犯?"为首的女生扯住他的红领巾,"杀人犯的儿子也配考第一名?"
他记得那天傍晚,警车红色的光划破暮色,父亲戴着手铐被带走时,母亲哭得瘫倒在门槛上。从那以后,街坊邻居的目光都像沾了刺的藤蔓,在他身上缠出密密麻麻的伤口。
作业本被那些人踩成纸浆,其中一页数学卷子还沾着痰渍,那些人为首的就是林小满。曹林旭跪在地上,把已经被撕成碎片的卷子,一块块拼好,用口水黏合开裂的边缘。当他攥着伤痕累累的书包回家时,路灯已经亮起,手指冻得发紫。
那天起,他不再主动和同学说话,把自己缩进课桌角落,连呼吸都小心翼翼。他开始疯狂地追求完美。值日生擦黑板留下粉笔灰,他会在放学后重新擦三遍;作业本上的字迹必须横平竖直,稍有歪斜就会撕掉重写;考试卷哪怕只丢一分,也要把错题抄满二十遍。他把所有情绪都塞进习题集里,像个上了发条的机器,只有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才能填补内心不断扩大的空洞。
如今从事痕迹检验的工作,在实验室里调试精密仪器时,依然保持着童年养成的习惯——连移液枪的刻度都要反复核对非常多遍,已确定没有任何的错误。
同事们都说他是"没有感情的工作机器",却没人知道,那个蜷缩在巷口捡碎纸片的小男孩,至今仍在他心底的阴影里颤抖。
……
如今又一次看到这个曾经欺负过自己的人,但是这次她却是静静的躺在那里,曹林旭实在不知道说一些什么,整个人宛如一座雕像一样站在那里。
赵也几人也仿佛明白了,什么也没有说,各自完成手中的工作,等着他自己恢复。
阿奇在初步检查完尸体之后,也走了过来,他看着小旭旭这个状态,也只是站在原地等着。
等他恢复了神智之后,然后才就对着众人说,“死者的死因我目前无法确定,但是以我来判断,她的脖颈处也有一个类似于针孔的形状,跟医院的那个男人伤口很像,大概率也是中毒而死。”
“此外她的小指也被割下,同样是死前伤。与之前不同的是,在她死之后,她的嘴角被划开,像一个忏悔的小丑一样,她的双手被麻绳捆绑在架子上,双腿却没有做任何的处理,只是自然的耷拉在地上。也证实了小旭的猜测,这里不是第一案发现场,而且尸体转移的时间并不是很久,要不然仅凭这两根麻绳根本绑不住她太久。”
曹林旭听到这个分析后,缓缓开口说道,“这一回应该是冲着我来的,上次你和也队说你们在化工厂的经历,按这个情况来看,这次是冲着我来的,他的目的就是勾起咱们最伤心的那段回忆,挑拨咱们。”
一边说着,他双拳紧握,指甲都快镶嵌进肉里了,怒目圆睁,恨不得将那个面具人碎尸万段。
众人看着他一次性说这么多的话,而且第一次见到他这么大的火气,也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他,给他一种精神上的鼓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