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让调度室查那艘邮轮的实时位置,江辰的电话打进来,“海事部门刚发了通知,未来一周禁止出港,正好有时间处理我们的事。”
“我没兴趣。”我直接挂了电话。
家族群又在吵,二伯发了张公司股价暴跌的截图,配文“分不清轻重”。我把手机用力倒扣在桌上,没心情再理会他们。
下午三点,码头刮起大风。
老陈开着公司最大的搜救艇待命,他皱眉:“周总,这天气出海太危险了。”
我塞给他一沓林穗的照片:“沿着邮轮原定航线找,见到疑似救生艇的东西就停下来看。”
对讲机里突然传来调度员的喊声:“周总,那艘国际邮轮在返航途中发出求救信号,说遭遇台风,有乘客失踪。”
老陈把救生衣扔给我:“邮轮公司说,少了个叫林穗的女乘客,据称乘救生艇上了座无名岛。”
搜救艇刚驶出港口,海事部门的巡逻船就拦了过来。“周总,这片海域没有科研船备案,禁止进入。”
“撞过去。”我咬牙道。
船身相撞剧烈震动,我扶着栏杆给江辰打电话,“你什么意思?”
他淡淡地说,“别为了个失踪的女人把自己搭进去。”
搜救艇最终还是被拦了回来。
凌晨时分,邮轮公司的消息传过来:他们安全靠岸了,但林穗不在船上。
叔伯们想趁机夺权,连夜召开视频会议,三伯把文件拍在桌上:“签字!把公司交出来!”
“滚。”我气得大骂。
4
台风过后的第七天,海事局的文件显示:“林穗,女,27岁,可能已葬身台风”。
江辰趁机说:“周总,人总要向前看。签了这份股权转让协议,江氏还能帮你保住剩下的产业。”
我把文件扫到地上,大吼,“滚出去。”
他嘴角带着笑:“你叔伯们已经同意了,就等你签字。”
手机在这时震动,苏曼发来信息:“想知道林穗的信息,来我家。”
苏曼是林穗的闺蜜,也许她真有林穗的信息。
刚进苏曼家,我就激动地问:“林穗在哪里?”
“她已经没了,我们在一起,好不好?”她突然抱着我,眼泪混着妆水流到下巴。
“你胡说!”我使劲掰开她的手,转身去了公司。
会议室里叔伯们正在投票,三伯看到我进来,把罢免提案拍在桌上:“你还知道回来?”
“我要卖30%的股份。”我打断他,“谁出价高,就卖给谁。”
他们的表情像吞了苍蝇。我盯着墙上的航运地图,指了指台风经过的海域:“从今天起,公司业务暂停,所有船都调去搜救。”
二伯拍着桌子站起来:“你疯了!”
我把股权转让合同推过去,“签字,或者滚。”
搜救队是老陈帮我组建的,都是跟着我爸跑过船的老人。我们沿着台风路径走,每座岛都登上去看。
第十五天的时候,有人在无名岛的礁石缝里发现了个蓝色笔记本。
是林穗的字,第一页:“2024年6月18日,周屿说要带我看座头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