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门外站了很久,直到哭声停了,才哑着嗓子说:“是我弄坏了很重要的东西。对不起。”
“如果记起来痛苦,那就先不记了。”我把船票塞进门缝,“我在外面,不进去。”
傍晚回去时,船票还在门口,没被拿走。林穗坐在沙发上,背对着我看海,手里攥着那个蓝色笔记本。
第二天下午,苏曼又来了。这次她没敲门,直接用备用钥匙开了门,那是林穗以前给她的,我居然忘了收回来。
“周屿不在?”她看见林穗,脸上立刻堆起笑,“穗穗,我给你带了样东西。”
我从楼梯上下来,正好听见她这话。苏曼手里拿着个信封,正往林穗手里塞。
“这是周屿扔在垃圾桶里的,”她故意大声说,“你看他怎么说你的研究。”
“苏曼,”我拿出手机按下录音键,“这信的内容你改了多少字?”
她脸色一白:“你胡说什么......”
我盯着她的眼睛,“要不,我打给警察来让他们鉴定笔迹?”
“是我改的又怎么样!”苏曼也不装了,“周屿,你难道从来都没有爱过我?”
“没有!”我果断回答,从抽屉里拿出来另一封信,“这才是她写的。”
林穗接过原版信,手指抚过“等你一起看鲸鱼”那行字,指尖微微发颤。
苏曼摔门走了,备用钥匙被她扔在地上,发出刺耳的响声。
林穗把两封信并排放在桌上,忽然轻声问:“鲸鱼......很重要吗?”
我赶紧点头:“嗯,很重要。”
9
旧灯塔的铁门锈得厉害,推开时发出刺耳的响声。
“上去看看?”我指着旋转楼梯。
林穗突然往后退了一步,脸色发白。“不去。”
“怎么了?”
她指着塔顶的瞭望镜,指尖抖得厉害。“有人在这里对我说过谎。”
“那就不上去。”我拉着她走到灯塔下的礁石堆,捡了块平整的石头坐下。
“这灯塔有五十年了,”我捡起块贝壳在地上划,“以前渔民靠它返航,后来有了GPS,就没人管了。”
林穗看着海面,突然问:“你说的那个‘他’,也来过这里?”
“嗯,常来。”我从口袋里摸出个鲸鱼吊坠,“这个,他送你的。”
她接过去,鲸鱼吊坠在阳光下泛着光,是用我公司第一批货船的零件熔了做的。
我问她,“眼熟吗?”
她捏着吊坠转了几圈,最后摇摇头,把它还给我。“不记得了。”
回去的路上,手机震个不停。老陈的电话刚接通,就传来嘈杂的喊声。“周总,员工把小屋围了,说要讨说法!”
我脸色大变,加大踩油门往回赶。
车刚拐进小路,就看见黑压压的人群堵在门口。有人举着“还我工资”的牌子,喊声混着海浪声撞进车窗。
“你在车上等。”我解开安全带,刚推开车门,就被人认出来。
“周屿来了!”
人群涌过来,有人抓住我的胳膊,有人往我身上扔矿泉水瓶。“为了个女人掏空公司,你还是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