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杯水泼在顾霆琛身上。
沈依脸色卡白，嘴唇哆嗦着道歉：“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车撞到...”
她手无足措，想帮顾霆琛擦，又不敢碰他。
顾霆琛眉头拧成死结，眼神嫌恶的像看垃圾。
“不要脸！和你养父养母一个德行！”林梅的红指甲几乎戳到沈依鼻尖，“我就知道你想勾引霆琛！抢晚晚男人！下作胚！”
苏宏远暴怒起身，指着沈依，“跪下！给顾少道歉！”
我皱眉刚想张嘴，顾霆琛抢在我前面开口：“晚晚，别为这种人生气，不值得。”
“...”我哪儿看起来像生气了？
眼前一切我只觉荒谬。
他们都自动屏蔽了沈依的解释和引起这场事故的苏小宝。
沈依还跪在地毯上。
我叹了口气，“霆琛，算了，她不是存心的。”
“晚晚，你还是太善良了！” 顾霆琛眼神透露出不赞同。
顾霆琛一身狼藉匆匆离开。
林梅的咒骂还未停下。
我端起新换的热茶，像个局外人。
然而，这只是序曲。
因为这起意外，林梅的刻薄变本加厉。
餐桌上，沈依面前永远是残羹冷饭，我的位置是各种精致菜肴。
这还不够，林梅经常使唤沈依。
而她自己则像监工，“这里，还有灰！没吃饭？用力啊！”
或在沈依拖地时故意丢瓜子壳，冷笑着看她捡。
林梅是身体上的压榨。
苏宏远则是精神上的凌迟。
家族聚会，无论大小，沈依都不能参加。
“去了也是丢人现眼！安分待着！”
父母对沈依的轻视，让苏小宝胆子大起来，恶作剧逐渐升级。
他撕毁沈依仅有的旧书；把她刚洗干净的衣服扔进花园泥地；把墨水泼向她的床......
“乡巴佬！赏你的星空！好看吧？”苏小宝叉腰大笑。
沈依站在门口，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但始终未落下。
片刻后，她默默走进去收拾。
林梅闻声而来，看到墨渍，第一反应是指着沈依骂。
“笨手笨脚！小宝好心给你画画，你怎么弄得到处都是！赶紧弄干净！”
我目睹这一切，像这场荒诞剧的临时观众。
没人能帮得了沈依，除了她自己。
3
我屡次拒绝顾霆琛的求婚。
他一气之下和沈依订婚了。
“苏晚，你最好别后悔！”
他或许是想以此刺激我？
但我完全无所谓。
最后，顾霆琛骑虎难下，只好和沈依如期举行婚礼。
从头到尾都没人关心沈依的意愿。
她被安置在顾宅最偏僻的客房，活动范围被严格限制。
顾霆琛视她为空气，一看见她便各种言语羞辱。
“滚远点，看见你就烦。”
“穿成这样给谁看？你也配？”
“记住你的身份，你只是暂时待在这里的垃圾。”
......
沈依变得更加沉默。
眼睛里渐渐没有光彩。
4
一场商业晚宴后，我吹了风，有点低热。
家庭医生开了药，嘱咐我好好休息。
这点小事，传到顾霆琛耳中便成了天大的事。
他当晚冲进苏家，直奔我床边，眼神焦灼。
“晚晚，哪里不舒服？医生怎么说？”他握住我的手，掌心滚烫。
我抽回手，敷衍道：“没事，小感冒而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