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我叫叶凡，我又活了。
睁开眼，不是幽冥炼狱的刺骨阴风，
而是清崖宗熟悉的、混杂着草木清香与淡淡丹药味的空气。
阳光透过雕花的木窗。
洒在我的脸上，暖洋洋的。
却暖不了我那颗早已被冰封亿万年的心。
“叶凡师兄，你醒啦？快起来，师尊今天要考校我们的功课呢！”
一个清脆悦耳。
却让我恶心得想吐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是我的小师妹，林清雪。
上一世。
就是她，用这副天真无邪的模样。
在我被小师弟古玄打断双腿时，娇滴滴地对师尊说。
“师兄肯定是不小心惹了古玄师兄，古玄师兄才不是故意的呢。”
就是她，在我被古玄污蔑偷盗宗门至宝九转还魂丹时。
用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所有人，怯生生地说。
“我……我好像看到叶凡师兄在丹房附近鬼鬼祟祟……”
最终，我被废去灵根，打入宗门水牢。
那阴暗潮湿，啃食骨肉的噬骨鱼。
啃了我整整三年。
我能清楚地感觉到自己的血肉被一片片撕咬下来。
那种深入骨髓的剧痛，我永世不忘。
而我的好师尊。
那个被誉为仙界第一美女的柳如烟。
从始至终，都没有来看过我一眼。
她只是淡淡地扔下一句。
“本尊没有这样心术不正的弟子，逐出师门，任其自生自灭吧。”
自生自灭？说得真好听。
在我被扔出宗门。
像条死狗一样躺在山门外时。
我看到了他们。
师尊柳如烟，师姐苏云曦，师妹林清雪。
还有那个我恨不得食其肉、寝其皮的小师弟古玄。
他们四人，衣袂飘飘，仙气盎然。
准备前往一处上古秘境。
古玄亲昵地挽着师尊的手臂。
师姐苏云曦温柔地为他整理衣领。
师妹林清雪则将一瓶她亲手炼制的、我曾苦求不得的极品疗伤丹药塞进他怀里。
他们从我身边走过，就像路过一堆垃圾。
古玄甚至停下脚步。
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意。
他蹲下身，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在我耳边得意地低语。
“叶凡，你知道吗？你的灵根，是我亲手打碎的。”
“你那株续命的灵草，是我喂了猪。”
“还有你娘留给你的唯一遗物，那个玉佩，也被我拿去讨好师尊了……”
“哦，对了，师尊很高兴呢，说那玉佩灵气充沛，正好可以当她新炼制法宝的阵眼。”
“你的一切，都是我的了。你的师尊，你的师姐，你的师妹，她们现在都只爱我一个人。你……就是个废物！”
那一刻，滔天的恨意如同火山喷发，冲垮了我最后一道防线。
我拼尽最后一丝力气。
想要爬起来与他同归于尽。
却被他一脚踩在脸上，碾入尘埃。
我死了。
带着无尽的怨恨与不甘。
在他们幸福的背影中，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02
天道有眼，我重生了。
回到了我刚刚拜入师门。
古玄还没来的三年前。
“叶凡师兄？你怎么不说话呀？”
门外的林清雪又喊了一声。
语气里带着一丝不耐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