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怕。”他在她耳边低语,声音沙哑,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
贺兰香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睡着的,只记得最后他紧紧抱着她,下巴抵在她的发顶,呼吸均匀。
她能听到他沉稳的心跳,竟奇异地感到一丝安心。
窗外的月光透过窗棂照进来,落在两人交缠的身影上,温柔得像一层薄纱。
自那晚后,谢折便时常来西厢房过夜。
他从不在白天留宿,每次都是深夜来,天不亮就走。
两人之间没有多少言语,更多的时候是沉默。可那种沉默并不尴尬,反而带着一种微妙的默契。
贺兰香起初很拘谨,每次都像受惊的兔子,任由他摆布。
可渐渐地,她发现谢折并非像传闻中那般冷酷无情。
他会在她不小心被烛台烫到时,皱着眉替她上药,动作轻柔得不像他;他会在她夜里咳嗽时,默默起身给她倒一杯温水;他甚至会在她做噩梦时,伸出手臂将她揽入怀中,用低沉的声音安抚她。
这些细微的温柔,像投入冰湖的石子,在她心里漾开一圈圈涟漪。
一个月后,老嬷嬷替她诊脉,脸上露出了惊讶的神色:“贺姑娘,您……您这是有喜了!”
贺兰香的心猛地一跳,下意识地看向窗外。她知道,谢折就在隔壁的书房。
老嬷嬷欢天喜地地去禀报,房间里只剩下贺兰香一个人。
她伸出手,轻轻放在自己的小腹上,那里还很平坦,却已经孕育了一个新的生命。
这个孩子,是她和谢折的。
是用一场交易换来的,却也是她活下去的希望。
谢折得知消息后,没有太多的表情,只是淡淡地说了句“知道了”。可贺兰香发现,他来西厢房的次数更勤了,看她的眼神也柔和了许多。
他不再只是沉默地抱着她,偶尔会跟她说起一些军中的事,虽然大多是些无关紧要的琐碎,却让贺兰香觉得,他们之间的距离在一点点拉近。
“你不怕我吗?”一次,谢折忽然问道。他正低头看着她的小腹,手指轻轻摩挲着她的肌肤。
贺兰香愣了一下,摇了摇头:“不怕。”
谢折抬起头,桃花眼里闪过一丝诧异:“为何?”
“将军虽然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