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懂……懂了。”温铭猛地抽回手，指尖都在发烫，他低下头，假装认真看题，耳朵却红得快要滴血。
江宇川看着他泛红的耳根，眼底闪过一丝笑意，没再说话，只是把笔还给了他，安静地坐回了自己的位置。
晚自习结束后，两人一起走在回家的路上。月光很亮，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偶尔交叠在一起。
“下周六学校有游泳赛，你会去看吗？”江宇川突然开口。
温铭愣了一下：“游泳赛？我可能要打工……”
“请假吧。”江宇川的语气带着点不容置疑的坚持，“我报名了。”
“你会去看吗？”江宇川看着他，眼神里带着点期待。
温铭看着他眼里的光，拒绝的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我去。”
江宇川笑了，比月光还要明亮。“好，那我等你。”
周六的游泳赛打得异常激烈。温铭特意请了半天假，穿着干净的衣服，坐在观众席的角落里。他看着江宇川在泳池里一马当先的游着，白皙的皮肤露出马甲线和腹肌，竟不自觉的脸红了起来。
不出所料，江宇川胜了。
温铭看着他被队友围起来庆祝，看着他仰头喝水时滚动的喉结，看着他不经意间朝观众席投来的目光——那目光精准地找到了角落里的他，然后，江宇川笑了。
那一刻，温铭觉得整个场地的喧嚣都消失了，只剩下他和江宇川的目光在空气中交汇，带着只有彼此才懂的默契。
比赛结束后，江宇川抱着奖杯，径直穿过人群，走到了温铭面前，笑得一脸灿烂。
“怎么样？”
温铭看着他亮晶晶的眼睛，心脏又开始不受控制地狂跳。他点了点头，声音有点哑：“很厉害。”
江宇川把手里的矿泉水递给了他，自己则拧开了另一瓶，仰头喝了一大口。水珠顺着他的下颌线滑落，没入衣领，留下一道湿漉漉的痕迹。
温铭的目光不自觉地跟着那滴水珠移动，喉咙突然有些发干。他赶紧移开视线，假装看别处，脸颊却又开始发烫。
“一起去吃点东西？”江宇川问。
“好。”
他们没有去学校附近的餐馆，而是沿着马路慢慢走，最后走进了一家路边摊。
老板端上两碗馄饨，热气腾腾的。江宇川拿起醋瓶，往温铭里倒了一点：“你上次说喜欢吃醋。”
温铭的心猛地一颤。他只是上次吃面时随口提了一句，没想到江宇川竟然记住了。
“你……”温铭看着他，想问点什么，却又不知道该从何问起。
江宇川像是看穿了他的心思，突然开口：“温铭，你是不是觉得，我对你太好了？”
温铭的动作僵住了，没说话。
“其实，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江宇川的目光落在热气氤氲的馄饨上，声音很轻，“就是……想对你好。看到你笑的时候，我会觉得很高兴；看到你难过的时候，我会觉得不舒服。”
他抬起头，认真地看着温铭的眼睛：“这种感觉，好像有点不一样。”
温铭的心跳瞬间停滞了。他看着江宇川的眼睛，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里，清晰地映着自己的影子，还有一种他从未见过的、炽热的情绪。
空气仿佛凝固了，只有路边摊的烟火气和彼此的呼吸声在交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