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这时,陈默注意到不远处还有三人:戴着金丝眼镜的林小婉,正专心致志地翻着一本泛黄的线装书;退休教师老王,正盯着航班信息屏,嘴里喃喃自语着什么;而穿着工装的赵建国,正拿着美工刀,反复划着自己的行李箱——箱壳上,“CA4501”四个数字已经被划得血肉模糊,仿佛在诉说着某种不祥。

就在这七人目光交汇的瞬间,候机厅的玻璃突然蒙上了一层浓浓的白雾,七个模糊的影子在雾中摇曳晃动。陈默心中一惊,仔细数了三遍,却发现雾中的影子竟然都是八个,多出来的那个影子,仿佛隐藏着无尽的秘密与恐惧。

1.3 空难现场

登机广播那刺耳的声音响起时,陈默的素描本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操控,突然自动翻开。空白的页面上,一支无形的笔正在飞速勾勒着画面:燃烧的机舱、断裂的机翼,一片惨烈的景象逐渐浮现,最后画面定格在一个座位号上——14D。

陈默猛地一把攥住素描本,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仿佛要将这纸张捏碎。祁红见状,赶忙伸手按住他的肩膀,手中的罗盘却在此时“咔嚓”一声,裂成了一张破碎的蛛网:“别上。这哪里是什么飞机,分明就是一口棺材。”她焦急地劝道。

张伟的直播镜头扫过登机口,弹幕瞬间如同潮水般集体刷屏:“后面!穿黑西装的那个!”镜头赶忙一转,只见一个面无血色的男人正静静地盯着他们,胸牌上赫然写着“地勤 范无咎”。祁红脸色骤变,失声道:“范无咎……那可是黑白无常里的‘谢必安’啊!”

众人还在争执之时,李霞怀里的婴儿却突然大笑起来,那声音尖利得如同哨声,仿佛要刺穿人的灵魂:“来不及啦!”

引擎的轰鸣声震耳欲聋,飞机缓缓起飞。陈默透过舷窗,惊恐地看见窗外的云竟变成了灰黑色的大手,正恶狠狠地死死攥住机翼。当飞机攀升到万米高空时,他的素描本再次“唰”地翻页,新的画面逐渐浮现:七个人静静地站在候机厅里,而舷窗外,CA4501正拖着长长的黑烟,向着地面急速坠落。

“轰隆——”

剧烈的颠簸瞬间袭来,飞机内顿时响起一片惨叫。陈默听见张伟惊恐的尖叫、李霞绝望的哭喊,还有祁红急促念诵的咒语。他最后看到的,是自己座位上方的氧气面罩突然掉落,罩面上映出一张陌生的脸——面色苍白,嘴角带着一抹诡异的微笑,和范无咎长得一模一样。

三天后,新闻里一遍又一遍地循环播放着空难现场的画面。搜救队在残骸中找到了六具焦尸,而唯一的空位,正是14D。机场监控画面却显示,空难发生时,B区滞留的七人始终静静地站在原地,玻璃上那第八个影子,正缓缓伸出手,轻轻地搭上了陈默的肩膀,仿佛在引领他走向另一个未知的世界。

第二章 直播见鬼

2.1 首例死亡

空难后的第七天,张伟将直播间直接搬进了太平间对面的休息室。他一脸兴奋,对着手机镜头说道:“家人们看清楚了,”他举着手机对准走廊,镜头里的白墙不知何时竟渗出了一片片黑渍,透着一股阴森的气息,“这就是那架死亡航班的家属接待区,据说半夜的时候,能听见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