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趴在桌子上，课本摊开着。
目光却落在窗外的梧桐树上，脑子里全是医院里消毒水的味道。
“啪！”
一本书猛地敲在我头上，力道不重却足够让我回神。
我抬起头，看到楚月站在桌旁，手里拿着一摞问卷，马尾辫因为生气微微晃动。
“林闲，全班就差你没交调查问卷了。”
她把一张表格放在我面前，指尖在桌上敲了敲，“王教授催了三次了。”
“抱歉。”
我拿起笔，视线却聚焦不了，表格上的字模糊成一片。
楚月叹了口气，把笔塞进我手里：
“笔都拿反了。我知道你担心女友，但作业还是得交啊。”
她是我们班的班长，做事向来干练，说话直来直去，在班里威望挺高。
我尴尬地笑了笑，转好笔开始填表格。
班里同学都知道我和苗语桐关系好。
楚月更是从大一开始就误会我们是情侣，解释了无数次都没用。
“她怎么样了？”
楚月没走，靠在旁边的桌子上问，声音放轻了些。
她头顶的【50】黄得很稳定，这是我花了半年才刷到的好感度。
为了让班长在考勤上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我帮她搬过资料、占过座位、甚至带过奶茶。
总算从初始的【5】爬到了现在的安全区。
“伤不重，但是在头部……”
我填着表格，字迹潦草得不像样。
“别太担心了，她会没事的。”
江月从口袋里掏出颗薄荷糖放在我桌上，“清醒点，表格填错好几个地方了。”
我捏着薄荷糖，冰凉的触感让脑子稍微清醒了些。
重新填好表格递过去，她接过时顺便拍了拍我的肩膀：
“放学后别急回去，跟我们放松一下吧。”
我本能地想拒绝，语桐还在医院躺着，我哪有心情去玩。
但看着楚月头顶【50】的数字，想到之后可能还要麻烦她帮忙请假，话到嘴边变成了：
“去哪？”
“校门口那家星光KTV，大家AA制。”
她眼睛亮了亮，数字跳到了【51】：
“就当是帮我个忙，最近班里气氛太压抑了，正好活跃下。”
…
晚上七点。
星光KTV的包厢里震耳欲聋。
班委们拿着话筒嘶吼，茶几上摆满了零食和饮料。
楚月穿着白色毛衣，袖子挽到手肘，露出纤细的手腕，正拿着骰子和男生们玩猜大小。
“林闲来了！”
她朝我招手，把一杯果汁推过来，“刚想给你打电话呢。”
我缩在角落的沙发里，看着屏幕上闪烁的歌词发呆。
周围的喧闹像隔着一层玻璃，每个人头顶的好感度都在跳动：
【35】、【42】、【28】……
这些数字在五颜六色的灯光下忽明忽暗，让我头晕目眩。
“怎么不吃东西？”
楚月挨着我坐下，身上有淡淡的柑橘味，“还在想语桐的事？”
“嗯。”
我抿了口果汁，“警察还没查到是谁干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