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捷看我的眼神，永远像在看一只可以随时踩死的蚂蚁，轻蔑又冷漠。
我都忍了。
我利用他们对我的轻视，利用我法学生的专业知识，把他们每一次的违法操作都记录了下来。
赵捷做的假账，顾言签的阴阳合同，工作室偷税漏税的每一笔流水。
我还联系了我的大学同学，计算机天才小K。
他帮我恢复了赵捷电脑里被格式化的所有关键数据。
那里面，有他当年如何一步步构陷我父亲的完整证据链。
我点开手机相册，里面是妈妈躺在病床上的照片，身上插满了管子。
手机屏幕上，还有昨天医院发来的最新一张病危通知书。
我的手指在屏幕上划过，眼神一点点变冷。
复仇的游戏，现在才刚刚开始。
顾言，赵捷，苏晚晚。
你们欠我的，欠我家的，我会一点一点，连本带利地讨回来。
03
《风声鹤唳》的开机仪式上，我成了全场的焦点。
上百个镜头，长枪短炮，全都对准了我这个名不见经传的新人。
闪光灯闪得我眼睛都有些发花。
苏晚晚就站在我身边。
她今天演女二号，穿了一身纯白的连衣裙，画着精致的淡妆，对着镜头时，眼眶微微泛红。
一个记者把话筒递到了她嘴边。
“晚晚，这次和新人林沫合作，有什么感想吗？之前大家都以为女主角是你的。”
这个问题很尖锐。
苏晚晚对着镜头，挤出一个完美的微笑，声音里带着一点委屈的鼻音。
“林沫姐很厉害啊，能被张导和顾言哥同时看中，肯定有她的过人之处吧。我能参与这部戏，向优秀的前辈们学习，演什么角色都开心的。”
她的话说得滴水不漏。
既把自己放在了受害者的位置，又句句都在暗示，我是靠着顾言的关系上位的。
记者们立刻嗅到了八卦的味道，话筒“刷”地一下全都转向了我。
“林沫小姐，请问你和顾言先生到底是什么关系？”
“对于带资进组的传闻，你有什么想回应的吗？”
“你抢了苏晚晚的角色，会对她感到抱歉吗？”
我没有理会这些问题。
我转向导演，微微欠身。
“张导，在回答记者朋友们的问题之前，我能先说几句我对角色的理解吗？”
张导是个五十多岁的小老头，脾气出了名的火爆，最讨厌演员搞事。
他上下打量了我一番，从鼻子里“嗯”了一声。
我没有拿稿子，直接开了口。
我从女主角的童年讲起，讲她如何在乱世中挣扎求生，如何建立自己的信仰，又如何在亲情和家国大义之间做出痛苦的抉择。
我说出了角色的挣扎，她的信仰，她的绝望和重生。
我说完，全场安静了几秒钟。
张导第一个站起来鼓掌，眼睛里冒着光。
“说得好！太好了！这就是我要的女主角！有血有肉，不是个纸片人！”
记者们都愣住了。
苏晚晚脸上的笑容，彻底僵住。
第一场戏，就是我和苏晚晚的对手戏。
剧情是我饰演的女特工身份暴露，被她这个敌方阵营的大小姐审讯。
她要扇我一个耳光。
“Action！”
导演一声令下，苏晚晚扬起手，没有丝毫犹豫，一巴掌结结实实地扇了下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