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召见,我不再与他花天酒地,招猫逗狗。
而是将他引至观文殿,督促他学习治国之道。
以往皇后寝宫是暴风眼,人人避之唯恐不及。
如今,宫前竟罕见地有了点人气。
皇帝芈政几乎天天打卡报到。
只是,他黏人的内容,悄悄变了味。
不再是单纯抱着我叫姐姐,或者拖着我去看些无聊的把戏。
他开始拖我去观文殿:“姐姐,你看这个!”
他献宝似的把一份奏折塞到我眼皮底下,眼睛亮晶晶,像个考了一百分求表扬的小学生。
奏折是户部关于东南盐税的。我忍住一个巨大的哈欠,随口敷衍:“嗯,挺好,陛下英明。”
“可肖伴伴说,这里头水分大得很!他说海上有大老鼠偷盐!”
芈政皱起鼻子,一脸愤慨,手指用力戳着奏折上某个不起眼的位置,力道大得几乎要把纸戳破。
肖翰?我眼皮一跳。
这家伙动作够快,已经能借着“男宠伴伴”的身份,把风往皇帝耳朵里吹了?
我压下心惊,顺着他的话,用最娇嗲的语气,说着最拱火的话:“哦?竟有此事?陛下乃真龙天子,洞察秋毫,岂容宵小蒙蔽?定要查个水落石出,把那偷盐的老鼠揪出来,剥皮抽筋才好!”
李政被我哄得晕头转向,脸颊泛红,用力点头:“姐姐说得对!剥皮抽筋!”
他立刻扭头,声音拔高,带着亢奋:“刘伴伴!听见皇后的话没?查!给朕狠狠地查!剥皮抽筋!”
侍立一旁的老太监刘德全,眼皮猛地一跳,浑浊的老眼飞快地扫过我,那眼神像淬了冰的针,又冷又毒。
他躬着身子,声音平淡无波:“老奴遵旨。陛下、娘娘息怒,保重龙体凤体要紧。”
那一刻,我清晰地感觉到一股冰冷的恶意。
9.
肖翰的“经济改革”,在“妖后枕头风”的催化下,迅猛推进着。
深夜,我们五人在偏僻的暖阁碰头。
烛火摇曳,映着几张同样凝重的脸。
“效果立竿见影,”肖翰的声音干涩,手指无意识地敲着桌面,他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我们成功了第一步。”
赵雷闷闷地接口:“禁卫军那边,我塞进去几个‘自己人’了。”
陈派推了推鼻梁上根本不存在的眼镜:“刘德全的反应,证实了我的猜测。皇帝体内铅毒来源,八成与他脱不了干系。”
他顿了顿,看向我,“萧宝宝,你现在是他们的眼中钉,肉中刺。刘德全还有他背后的人,绝不会坐以待毙。”
一直沉默得像块背景板的王子,突然抬起头:“我感觉到回家的信号就在宫里,很近,但又很怪。”
他神经质地啃着指甲,“星象指向龙——”
“龙?”我皱眉,“什么龙?”
“不知道!”王子烦躁地抓着自己乱糟糟的头发,“我也说不上来,就是不对劲!源头在最高处。”
他眼神迷茫:“萧宝宝,你说皇帝他真的傻吗?”
10.
王子那句“皇帝真的傻吗”,搞得我很迷茫。
我强迫自己不去细想。
当务之急是保住小命,完成任务,回家!
老娘要回去蹦迪!这该死的皇后谁爱当谁当去!
陈派以“新学了些安神推拿,可为陛下舒缓龙体”为由,成功获得了近距离接触龙体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