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保的脸都白了。
那是谢家的谢陵。
整个京城,没人敢惹的“谢家佛子”。传闻他有极度的洁癖,性格更是阴沉狠戾。
秦筝垂下眼,长长的睫毛遮住了眼底的精光。她声音里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慌乱和歉意。
“对不起,先生,我不是故意的。”
谢陵没有动。
他缓缓抬起头,目光落在秦筝身上。
那是一双怎样的眼睛。深不见底,没有一丝温度,像两口幽深的古井。被他看着,秦筝感觉自己的灵魂都被冻住了。
他没说话,只是看着她。
秦筝顶着那道几乎要将人刺穿的目光,从手包里拿出一张名片,和一支笔。
她在名片背面,写下一串数字。
然后,她把名片放在桌上,推到他面前。
“先生,弄脏了您的裤子,我负责。这是我的电话,干洗费,或者您想买条新的,都由我来承担。”
她的声音很稳,没有一丝颤抖。
谢陵的目光,从她的脸,移到那张名片上。
秦筝。
建筑设计师。
他终于开口,声音比他的人更冷,带着金属的质感。
“你赔不起。”
秦筝笑了,红唇勾起一个妖冶的弧度。
她向前一步,俯下身,凑到他耳边,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说:
“谢先生,裤子我确实赔不起。不如,我赔你一个妻子?”
第二章 佛子
谢陵的眼神,终于有了一丝波动。
不是惊讶,而是一种审视。一种上位者对一件有趣玩物的审视。
他没有推开她。
秦筝能闻到他身上传来的、冷冽的沉香木味道。很好闻,让人安心,也让人危险。
“你知道我是谁。”他陈述,不是疑问。
“整个京城,戴着这串佛珠的,只有谢先生您一位。”秦筝直起身,恢复了安全距离。她表现得坦荡,仿佛刚才那个大胆的提议只是一个玩笑。
谢陵的手指,在佛珠上缓缓捻过。
一下,又一下。
每一次捻动,都像踩在秦筝的心跳上。
酒吧里的人,大气不敢出。
过了漫长的一个世纪,也可能只是一分钟。
谢陵站了起来。
他身形很高,秦筝穿着十厘米的高跟鞋,也才到他下巴。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她,那种压迫感几乎让人窒息。
“跟我来。”
他丢下三个字,转身就走。
秦筝毫不犹豫地跟了上去。
她知道,她赌对了。
MUSE顶楼的套房。
谢陵脱下被弄脏的西裤,随意地扔在沙发上。他换上了一件浴袍,黑色丝质,松松垮垮地系着。
他走进客厅,给自己倒了一杯冰水。
秦筝站在玄关,没有动。她在等他的允许。
“坐。”谢陵指了指对面的沙发。
秦筝走过去,坐下。她坐得很直,裙摆妥帖地垂在膝盖。像一个来面试的职员,而不是一个来谈婚论嫁的女人。
“理由。”谢陵开口,言简意赅。
“我需要一个丈夫。”秦筝同样直接,“一个身份显赫、能让某些人闭嘴的丈夫。”
“为什么是我?”
“因为您最合适。”秦筝迎上他的目光,毫不退缩,“您需要一个妻子,来应付家族的催促和外界的联姻。我需要一个丈夫,来解决我的麻烦。我们各取所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