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做完这一切,我将手机原封不动地放回原处。然后,我走进洗手间,拿起丈夫的牙刷——那把每天清晨他用来清洁口腔、亲吻我额头的牙刷。我没有愤怒地摔掉它,而是平静地、仔细地用它在马桶内壁里里外外刷了一遍。这个无声的动作,带着一种残酷的决绝和冰冷的讽刺,是我对这段婚姻、对他所谓“离不开我”的宣言,最彻底、最恶心的告别仪式。做完这一切,我将牙刷扔进了垃圾桶,像扔掉一件沾染了剧毒的垃圾。

接下来的日子,我变成了一个冷静的布局者。第一步:保护资产。我以最快的速度,不动声色地咨询了信任的律师。将手机里的证据备份提交。律师冷静地分析了财产状况,建议我暂时按兵不动,避免打草惊蛇,同时开始梳理共同财产和个人财产的边界。我默默执行,开始收集银行流水、房产证、投资证明等所有重要文件。虽然我们的财产不多,但该是我的我也绝不放弃,这是我这些年辛苦照顾家、照顾孩子,还要在工作上打拼,这些都是我应得的。

第二步:安顿孩子。儿子十五岁,正处于敏感的青春期。我选择了一个周末,只有我们母子俩在家时,平静地告诉他:“儿子,爸爸妈妈之间出现了一些很严重的问题,我们可能需要分开生活一段时间。这不是你的错,是我们大人之间的事情。爸爸先违反了我们的家庭规则。” 我没有说细节,只强调规则和尊重的重要性。儿子看着我异常平静却无比坚定的眼神,沉默了很久,最终点了点头,小声说:“妈,我只要你开心。” 那一刻,我的心酸软了一下,但随即被更大的力量支撑住——为了他,我也必须站起来。我不能因为婚姻的破灭对孩子造成伤害,不能影响他的心理健康,这关系着他的成长和未来,父亲的不负责任不能让孩子来承担结果。

第三步:寻找退路。开始利用午休和下班后的时间,悄悄去看房子。我的目标很明确:离儿子学校近、安全、环境好的单身公寓或小套间,不需要多奢华,有家庭的温暖和温馨就好。很快,我签下了一套精装小两居,付了定金。钥匙拿到手的那天,我站在空荡荡的新房里,第一次感到了自由的空气,虽然带着凉意,却无比清新。

第四步:摊牌与切割。当所有准备就绪,律师告诉我时机成熟后,我选了一个他下班回家的晚上。儿子被送到了外婆家。我把打印好的聊天记录,虽然关键信息做了处理,但内容足以说明问题,放在客厅茶几上,旁边放着一份律师起草好的离婚协议书初稿,协议中的家庭存款为我们一人一半、孩子抚养权归我,房子车子都留给他。

他进门时,脸上还带着惯常的、自以为是的轻松笑容。“老婆,我回来啦!今天晚上吃什么?”

“回来了?看看这个吧。” 我的声音没有一丝波澜。

他疑惑地拿起那叠纸,只翻了两页,脸色瞬间惨白,额头渗出冷汗:“老婆,你听我解释!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们就是同事,开开玩笑……” 他语无伦次,试图靠近我。

我后退一步,拉开距离,眼神像冰锥:“解释?解释你为什么需要一部专门用来和她‘开玩笑’的备用手机?解释‘亲’这个称呼?解释你跟她抱怨家里的‘黄脸婆’?” 我每说一句,他的脸色就灰败一分。“省省吧。你的解释,只会让我更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