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深吸一口气，指甲几乎嵌进肉里。
想让我认栽？
没门。
我几乎是跑着冲出茶馆的。
风灌进蓝裙子的下摆，像面破旗。手机在口袋里震个不停，是周建明发来的消息：“想通了就回个话，别连累你妈。”
我直接把他拉黑，顺手删了那个“某树洞”APP。
路过小区超市，老板娘喊住我：“小林，你妈今天没过来买菜啊？” 她眼神怪怪的，上下打量我好几遍。
我心里咯噔一下，勉强笑了笑：“我妈住院了，您忘啦？”
“哦对，住院了。” 老板娘撇撇嘴，转身去理货架，声音却故意扬得很高，“现在的小姑娘啊，真是搞不懂，放着好好的班不上，非要去做那些见不得人的事……”
我没回头，攥紧了拳头往家走。
楼道里遇到三楼的张阿姨，她提着垃圾袋，看见我突然“哎呀”一声，往后退了半步：“小林啊，听说你……”
“我什么都没做。” 我打断她，声音发紧。
“啧啧，现在的年轻人，嘴真硬。” 她摇摇头，走了两步又回头，“你爸老实一辈子，怎么养出你这样的……”
家门是虚掩着的。
我推开门，看见我爸坐在沙发上，背挺得笔直，面前摆着他那部老旧的智能手机，屏幕亮着。
是小区业主群。
“就是老林家的女儿，叫林晓，看着挺文静的，没想到这么不要脸。”
“我刚才在茶馆亲眼看见了，跟张强他爸拉拉扯扯，被当场抓包还不承认。”
“听说她妈住院了，是不是想讹钱啊？”
“周建明那人看着挺正派的，怎么会看上她？”
下面跟着一串“恶心”“不要脸”的表情包。
我爸的手指在屏幕上哆哆嗦嗦，指关节泛白。他没回头，也没看我，就那么坐着，像尊快要裂开的石像。
“爸……” 我喉咙发堵。
他终于转过头，眼睛红得吓人，嘴唇动了半天，才挤出一句：“他们说的……是真的吗？”
“不是！” 我冲过去，想抢他的手机，“是周建明骗我！他是张强他爸，我怎么可能……”
“骗你？” 我爸突然提高了声音，把手机往茶几上一摔，“人家都拍到照片了！你穿的就是这条裙子！你跟我说骗你？”
茶几上的玻璃杯震得跳起来，滚到地上，碎了。
“我跟他是网恋，我不知道他是周建明！” 我急得快哭了，“爸，你相信我，我真的不知道……”
“网恋？” 我爸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绝望的愤怒，“你跟一个比你爸还大的男人网恋？林晓！你妈还在医院躺着，你就给我整出这种事来？你让我怎么去见人！”
他捂着胸口，大口喘气，脸色发白。
“爸！您别激动！” 我赶紧去扶他，“是我的错，我不该网恋，可我真的被他骗了，他现在还威胁我……”
“威胁你？” 我爸甩开我的手，眼神里全是失望，“他为什么不威胁别人？你要是行得正坐得端，他能威胁到你？我看你就是想钱想疯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