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我喃喃自语，指甲几乎要嵌进掌心。是谁签的？答案不言而喻。
我抱着它，瘦小的身躯冰冷而僵硬，浑身发抖。梁思敏不知何时站在我身后。他轻轻咳了一声，声音带着显而易见的疲惫：“瑜欢，你别这样。媛静现在情况很不稳定，她需要我。你要是再这样闹，她会更难受的。”
我猛地抬头，眼泪没流，眼神却冷得像冰。我死死盯着他，一字一句：“它叫星仔，不是‘它’。它是我的家人。而你，亲手杀了它。”
他避开我的视线，眉头微蹙，仿佛我的悲痛让他感到不适。他叹了口气：“我是为你好。你想想，没有它，媛静才能安心，我们才能……才能有未来。”他试图伸出手，却又在半空中顿住，似乎连触碰我都觉得多余。
“未来？”我笑了，笑声里带着一丝令人不寒而栗的讽刺。
梁思敏的脸色瞬间煞白，他僵在原地，嘴唇微微颤抖，想说什么却又发不出声音。
我没有给他任何回应，只是抱着星仔，转身，一步步走向医院门口。
我抱着星仔回家，把它葬在阳台那盆茉莉花下。
我没有再看那盆花一眼，转身，默默打开手机，调出参军通知书的电子档。屏幕上，“报到日：明日”几个字，像刀刻一般清晰。
夜深了，门锁轻响，梁思敏回来了。他看到我正合上行李箱，拉链的摩擦声在寂静的客厅里格外刺耳。
“出差？”他问，语气听不出波澜。
“嗯。”我头也不抬，将箱子推到墙边，“项目驻场，可能很久。”
他没有再问，只是转身进了浴室。水声哗啦啦响起，隔着磨砂玻璃，我能感觉到一道模糊的视线，在镜子后停留许久。他没有出声，我也没动。
我坐在床边，手指下意识地抚过胸口。那里，是起搏器的位置。去年情绪崩溃引发心梗，医生曾告诫我，必须学会“彻底放下”，才能活下去。现在，我终于学会了。
晨曦微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