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你了！
我脑子一热，管他三七二十一。在所有人惊愕的目光中，我一个大步跨下礼台，带着一股子破罐子破摔的狠劲，朝着伴娘团直冲过去。
红毯？管它呢！
司仪的惊呼？当背景音乐！
我目标明确，一把抓住了苏小小那细得仿佛一折就断的手腕！
触感冰凉，还带着点少女特有的滑腻。
“啊！”苏小小短促地惊叫了一声，大眼睛瞪得溜圆，满是难以置信。
我可没工夫欣赏。我用力一拽，把她整个人从伴娘堆里扯了出来！
动作粗暴得毫无美感。
粉色的、巨大的裙摆哗啦一下扫过旁边一个伴娘的小腿，差点把人带倒。
“默哥！你疯啦？！”死党赵胖子的声音都变调了，从主桌那边传来。
我充耳不闻。拽着苏小小，像拽着一个特大号的人形玩偶，几步就窜回了礼台中央。把她往刚才林薇该站的位置上一杵！
“司仪！”我扭头，冲着那个已经完全石化、下巴快掉到地上的司仪吼了一嗓子，声音通过麦克风传遍全场，带着一种孤注一掷的疯狂，“流程！继续！”
整个宴会厅，死寂一片。
落根针都能听见回声的那种死寂。
所有人都傻了。眼睛瞪得跟铜铃似的，嘴巴张得能塞进鸡蛋。连背景音乐都识相地停了。
时间仿佛凝固了几秒。
然后，轰——！
比刚才热烈一百倍的喧哗声猛地炸开！像往滚油锅里倒了一瓢冷水。
“卧槽！！！”
“换新娘了？！”
“这什么神展开？！”
“那小姑娘谁啊？成年了吗？！”
“陈默牛逼！真敢干啊！”
“快拍快拍！世纪大新闻！”
咔嚓！咔嚓！咔嚓嚓嚓！
手机的闪光灯瞬间连成一片白茫茫的海洋，此起彼伏，比红毯上的射灯还亮。所有人都跟打了鸡血似的，举着手机疯狂拍摄录像，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精彩瞬间。朋友圈？微博？抖音？今天这场面，不上热搜都对不起观众！
苏小小被我拽着胳膊，站在聚光灯和无数镜头下，整个人还是懵的。那张精致得像瓷娃娃的小脸先是茫然，然后慢慢涌上红晕，大眼睛里水汽氤氲，长长的睫毛像受惊的蝴蝶翅膀一样扑扇着。她似乎想挣脱我的手，但力气太小，被我死死攥着。
“陈…陈默哥哥？”她怯生生地、带着哭腔小声叫我，声音细细的，被淹没在巨大的嘈杂声里。
我低头看她一眼。小姑娘眼圈有点红，鼻尖也红红的，像只被吓坏了的小兔子。一丝微弱的愧疚感刚冒头，立刻被更汹涌的怒火和破罐破摔的冲动淹没了。
“闭嘴。”我压着嗓子，恶狠狠地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更像是在警告自己别心软，“站好！”
司仪终于从震惊中找回了一丝丝职业本能，虽然声音抖得不成样子：“陈…陈默先生…这…这位小姐…这流程…这…新娘名字不对啊…”
“名字？”我扯出一个极其恶劣的笑容，扫视着台下那些震惊、兴奋、鄙夷的脸孔，“流程是死的，人是活的！今儿个，我陈默就娶她了！怎么着？！”
我另一只手猛地指向旁边还处于惊吓状态的苏小小，动作幅度大得差点戳到她鼻尖。
“行啊，结就结！”一个清脆又带着点赌气的声音突然响起，盖过了现场的喧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