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诡异针孔
我是急诊科医生,深夜送来一个全身冰凉的醉汉。
家属哭喊着说他只是喝多了。
可尸体上的针孔和诡异笑容告诉我:这是新型毒品谋杀。
三天后,同样的尸体出现在我值班室。
监控里,推车的人穿着我的白大褂。
“游戏开始了,江医生。”
凶手在电话里轻笑,“下一个是你最爱的实习生。”
监护仪尖锐的报警声像一把生锈的锯子,狠狠拉扯着凌晨两点急诊大厅里浑浊的空气。“滴——”那长鸣的直线音宣告着某种终结,冰冷、无情。
“不——!阿伟!你醒醒啊!”凄厉的女声几乎要刺穿我的耳膜,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绝望。一个头发散乱的女人扑在平车边,死死抓着上面那个年轻男人的手臂,指甲深深陷进毫无反应的皮肤里,“他就是喝多了!喝多了啊!医生!求求你们再救救他!再救救他啊!”
我,江临,急诊科住院总,身上还沾着上一个抢救病人留下的血迹和汗渍,疲惫沉重得几乎抬不起胳膊。我推开抢救室厚重的门,浓烈的消毒水和一丝若有若无的腐败气息扑面而来,瞬间盖过了女人身上的廉价香水味。
平车上的人,叫张伟,二十四岁。送来时全身冰凉,皮肤是一种诡异的青灰色,肌肉僵硬得如同冻硬的腊肉。瞳孔早已散大固定,对光反射消失。我按压他冰冷的胸口,指尖触感坚硬如石,这是典型的尸僵。
死亡时间,远在我们接到急救电话之前。
“江医生,血压测不出!心电直线!”护士小周的声音紧绷,但眼神里更多的是麻木。这样的深夜,这样的“醉汉”,结局往往只有一个。
我沉默地接过护士递来的瞳孔笔,象征性地照了一下那双空洞的眼睛,摇了摇头。动作间,我的视线扫过他裸露在短袖T恤外的手臂。小臂内侧,靠近肘窝的地方,一个极其微小的红点,几乎被青灰色的皮肤掩盖。不仔细看,很容易忽略。
我眉头一拧,戴上手套,凑近了看。那红点边缘异常规整,绝非普通的蚊虫叮咬或磕碰擦伤。经验告诉我,那是注射留下的针孔。很新。
“怎么了江医生?”护士长林姐敏锐地察觉到我的异样。
“这里。”我指给她们看。林姐和小周凑过来,脸色也凝重起来。
“针眼?”小周低呼。
就在这时,女人再次扑上来,试图推开我:“你们干什么!别碰我老公!他就是喝多了!吐干净睡一觉就好了!你们这些医生……”
“女士,请您冷静!”林姐和另一个护士赶紧拦住她,“人已经没了!您节哀!”
女人被架开,哭嚎声在狭小的抢救室里回荡。我强迫自己忽略那撕心裂肺的哭喊,注意力重新回到张伟的尸体上。除了那个针孔,他的嘴唇微微向上牵扯,凝固成一个极其怪异、僵硬的笑容。那笑容里没有任何愉悦或醉意,只有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空洞和诡异,仿佛死亡降临前看到了某种极端荒谬或可怖的景象。
这绝不是醉酒猝死。一股冰冷的寒意顺着我的脊椎爬上来。针孔,诡异的尸僵和尸斑,还有这死亡微笑……几个关键词在我脑中疯狂碰撞。在急诊科摸爬滚打这些年,我见过形形色色的死亡,这种组合,带着一种精心设计的恶意。我猛地想起不久前内部通告里提到的,一种新型混合毒品在本地地下市场悄然流通的模糊警告。代号似乎是……“冰吻”?特点是致幻性强,起效快,伴随强烈的体温骤降和肌肉强直,死亡后会遗留特征性的诡异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