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若薇满脸嫌弃地看我,“我知道你有不甘心之处,但你就别肖想王妃之位了,你一个扬州瘦马的女儿,与你姨娘一样,好好做你的妾吧。”
我面上仍旧带着浅笑,“姐姐是父亲的嫡长女,坐王妃之位是应该的,妹妹从不敢肖想自己够不到的东西。”
然而一月之后,江若薇的月信来了。
我的月信却推迟了。
按照前世的时间,我确实有了身孕。
我自然不敢把事说出来,只是日常饮食我开始格外小心。
我到江若薇的院子,还没进屋就听见她在屋中发脾气,用鞭子抽打与她一同长大的贴身婢女出气。
我推门进去,上前屏退了屋中下人,在她身侧道:“姐姐别生气,定是你与林小将军初次才没有怀上,咱们再试一次,秘密请个大夫给你开副坐胎药,咱们喝完再与林小将军同床。”
江若薇斜睨着我,“真的能行?要是这次还没有怀上,我定让我母亲将你姨娘卖掉!”
我跪下身来,“姐姐放心,这次一定可以的,要是这次姐姐还没有怀上,我便以死谢罪!”
我却心中暗道:轮不到你找我问罪的时候,因为你不久就要死了。
江若薇道:“可我才去大相国寺不久,难道又要去?这不是惹王爷怀疑?”
我起身走到她身边,在她耳边低声道:“姐姐你忘了?马上就是祖母的冥诞,你可借此由头向王爷说要去大相国寺为祖母诵经烧纸,聊表孝心,王爷孝顺定会同意的。”
江若薇道:“你不说我倒忘了,我过几日就与王爷说。”
我没想到她这般信我,大约以为拿捏住了我姨娘就拿捏住了我。
可江若薇,你想错了。
五日后,江若薇又乘马车离开了王府,这次还是带着坐胎药去的。
下午,萧锦寒又传我去他的寝屋,距离上次见面,已经是一个月前。
还真是准时。
这次他也没说要听我弹琵琶,我什么也没准备,就这么素面朝天地去了。
进了屋中,萧锦寒正坐在案几桌前看折子,我乖巧地走到他身边,唤了声王爷。
他伸手抬起我的下巴,见我未施粉黛,俊朗的眉目轻皱,“有时候我真不知你是聪明还是傻。”
我低下头,“妾近几日身体不适,王爷不如传徐侧妃?”
他召见徐令仪的次数最多,想必是极为喜欢徐令仪的。
萧锦寒搂住我纤细的腰身,“本王见你并非只是为了床第之事,只是觉得你在身边,心倒也挺静。”
他的大掌包裹住我的小手,掌心粗粝有陈年老茧,磨得我有些痛。
他问我,“若虞可会写字?”
我道:“妾认得几个字。”
“本王教你。”
他把笔塞进我的手里,一笔一划教我写字,我第一次见萧锦寒有这么温柔的时候。
往常他都冷着脸不苟言笑,我记得第一次与他鱼水之欢,他也冷冰冰的,我疼得要命也不敢哭出声。
到了后面,他感觉我不对劲,微弱的烛光下见我红着眼眶,总算轻啄我的眉眼,温柔地哄了我几句。
夜晚我宿在萧锦寒卧房,在他的怀中睡得极为安稳。
天明时我穿戴整齐伺候他洗漱,在他身前道:
“妾在将军府时,祖母待我极好,如今姐姐去了大相国寺为祖母诵经,妾觉得心里过意不去,不如王爷陪妾去一趟大相国寺,陪妾一起为祖母烧些香蜡纸钱,也算尽孝,咱们也可以顺道接姐姐一起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