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夏萤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程野猛地抬起头，眼神锐利得如同刀子，直直刺向夏萤。
他的声音压得很低，每一个字都像裹着寒气：“这个‘暗夜独行客’，他近一周所有登录打赏的IP地址，都指向同一个物理位置。”
他停顿了一下，一字一顿地说：“西林路，枫景苑，7栋301室。”
夏萤的脸色瞬间惨白如纸，嘴唇不受控制地哆嗦起来。
这个名字，这个地址，像一道闪电劈开了她记忆的迷雾。
西林路枫景苑7栋301……上周本地新闻的头条！那个被残忍杀害的年轻女孩，被发现时，就躺在那间公寓冰冷的地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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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真相逼近
“嗡——”
手机在夏萤紧握的手中震动，屏幕亮起，推送了最新的本地新闻快讯。
冰冷的标题刺入眼帘：“西林路命案告破？警方锁定嫌疑人，系死者前男友！”
新闻配图是一张模糊的监控截图，一个戴着鸭舌帽的瘦高男人背影。
程野的手机几乎在同一时间响起尖锐的铃声。
他迅速接起，脸色凝重地听着，目光锐利地扫过夏萤惨白的脸，又落回电脑屏幕上那个“暗夜独行客”的IP记录上。
“明白。我马上到。”程野挂断电话，语速飞快，“技术科初步确认了，枫景苑案发现场提取到的生物痕迹和部分物证，指向死者的前男友赵斌。现在正全力追捕。”
他指着屏幕上“暗夜独行客”的IP，“这个，赵斌有重大作案嫌疑。
他用被害人的地址作为跳板，混淆视听。”
夏萤紧绷的神经骤然一松，腿一软，差点瘫坐下去。
她扶着桌沿，大口喘着气：“抓……抓到了？是他？那个‘暗夜独行客’？”
“只是初步锁定。技术细节还在核实。”
程野一边快速收拾起自己的东西，一边语速极快地交代，“锁好门，任何陌生信息别回，等我通知。我回队里处理这案子。”
程野的身影消失在门外，沉重的关门声在空旷的公寓里回荡。
夏萤背靠着冰冷的门板，滑坐到地上。
恐惧的潮水暂时退去，留下一种虚脱般的疲惫和劫后余生的茫然。
她看着电脑屏幕上“暗夜独行客”那刺眼的ID，巨大的荒谬感和迟来的愤怒涌了上来。
凶手？竟然一直藏在她的直播间里，用沾满鲜血的钱伪装成慷慨的守护者？
她撑着站起来，坐到电脑前。
直播后台的界面还停留在打赏记录页面。“暗夜独行客”的头像灰着，显示离线。
夏萤的目光不由自主地扫过那些曾经滚动的弹幕记录。
一条条“主播加油”、“小姐姐好美”的评论快速掠过。
突然，一个极其规律、几乎每次下播前都会准时出现的ID跳入眼帘——“夜阑听雨”。
这个ID的打赏记录少得可怜，几乎都是最便宜的小星星或者免费的小花。
但他的留言极其固定，永远只有两个字，在每晚直播结束前十分钟左右出现，雷打不动：
**【夜阑听雨：晚安】**
简简单单的两个字，此刻在夏萤眼中却散发出一种难以言喻的冰冷气息。
像某种仪式性的告别，又像……猎人确认猎物位置后的低语。
这个念头让她浑身发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