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夜，我泡面里连颗牛肉粒都找不到。
催债电话响个不停，我对着破风扇怒骂：“贼老天，有种给我个财神系统！”
下一秒，金光炸裂，电子音响起：“财神系统绑定成功，初始资金一个亿。”
我狂喜：“我要买豪车豪宅！”
系统冰冷警告：“资金仅限赠予他人，违规者天打雷劈。”
我怒极反笑，转身把八十万拍在拾荒老人面前。
保安队长冲来：“老东西，滚远点！”
我一拳将他打飞，又转给他八十万：“从今往后，他是我罩的。”
保安队长跪地狂喊：“爹！您是我亲爹！”
系统提示：“善缘+1，宿主可抽奖。”
我抽到“一夜暴富”彩票号，买下后坐等开奖。
系统突然警报：“检测到宿主间接获利，惩罚启动！”
我浑身抽搐：“你玩我？”
老人默默递来一枚硬币：“娃，买糖吃。”
看着那枚带着体温的硬币，我忽然懂了金钱真正的重量。
暴雨如天河倒倾，狠狠砸在城中村低矮杂乱的屋顶上，汇聚成浑浊的泥流，顺着锈蚀开裂的铁皮屋檐疯狂泼溅。炸雷撕裂墨黑的云层，惨白电光一闪，瞬间照亮了窗内一方狭小逼仄的天地。
不足十平米的出租屋，墙壁斑驳，渗着湿漉漉的霉斑，空气里一股挥之不去的潮湿馊味混杂着劣质泡面的调料粉气息。一只老掉牙的落地扇在角落苟延残喘，扇叶艰难地转动，发出“嘎吱——嘎吱——”的刺耳呻吟，像一头被铁链锁住、濒死的野兽在绝望挣扎。它搅动的微弱气流，甚至吹不散桌上那碗廉价泡面升腾起的热气。
方休就坐在桌旁，塑料凳子硌得他尾椎骨生疼。他盯着碗里——浑浊油腻的汤水上，可怜巴巴地飘着几根发软的面条和几片脱水蔬菜的碎屑，别说牛肉粒，连点像样的油星都吝啬得不肯多给。胃里火烧火燎地绞痛，叫嚣着空虚，喉咙里却堵着一团更沉重的郁气，咽不下去，也吐不出来。
“嗡…嗡…嗡…”
破旧手机在油腻的桌面上疯狂震动，屏幕执着地亮起一个名字：催命鬼·王扒皮。铃声是默认的单调电子音，此刻听来却比窗外的炸雷更惊心动魄，一下下砸在方休紧绷的神经上。
又是他。那个放高利贷的王胖子。上次的威胁言犹在耳：“小方啊，三天，最后三天！再还不上那五万块，哥哥我只能按规矩办事了，你租的那小破屋……还有你乡下那老房子，怕是要换个主人喽！”
一股邪火猛地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烧得方休眼珠子都红了。他“啪”地一掌拍在桌子上，震得那碗清汤寡水的泡面一阵晃荡。他猛地抬头，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瞪着窗外翻滚咆哮的墨色苍穹，积压了二十多年的憋屈、穷困、世态炎凉，如同被点燃的炸药桶，在这一刻彻底爆发出来。
“贼老天！”方休的吼声嘶哑，带着一种被逼到绝境的疯狂，压过了窗外的风雨和风扇的哀鸣，“你他妈是不是瞎了眼！有种！有种你他妈现在就给我掉个财神爷下来！掉个系统！掉个金手指！掉个能让我翻身的东西来啊！光打雷顶个屁用！来点实在的！”
吼声在狭小的空间里回荡，带着绝望的颤音。吼完，方休像被抽干了所有力气，颓然瘫回吱呀作响的破凳子上，胸口剧烈起伏。窗外，又是一道粗壮的闪电撕裂黑暗，紧接着，“轰咔——！”一声震耳欲聋的炸雷，仿佛就在屋顶炸开！整个房间都随之猛地一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