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离开,我咬破舌头,调整角度,让一滴血滴在了腰侧的玉佩上,玉佩闪烁,再一睁眼,便已经到了宗门外。
没想到留的一个低级法器居然派上了用处,虽然瞬移距离不算很大,但至少逃离了那个牢狱,估计二长老也没想到,我身上还有一件不需要灵力驱动的法器。
我躲进周边的竹林,跑出些距离后回头查看情况。
这时宗门外落下一青衣身影,远远望去,像一棵挺立的松柏,是枕藉,她大步走进宗门,应该也是回宗禀报任务情况。
我和枕藉是死对头,我先她一年入了宗门,我们都是同届弟子中的佼佼者。
她好胜心强,总是来找我要分个高低,要当“宗门几届弟子中最强者”。
我事情很多,大多时候都拒绝了她的挑战,她却以为我是瞧不起她,处处与我作对。
宗门一年一次的大比,她非要指定和我对抗,若我赢了那便无事发生,若她赢了,那第二天我桌上定会多一封长长的书信,信的开头是她训练怎么怎么刻苦,信的最后再装作遗憾的说她其实不想赢的。
一大篇无用的废话。
我的爹娘死于魔族之手,被大长老救下后我就下定决心修炼,要为爹娘复仇。
独来独往的,众人也都习惯了我的冷漠,背地里叫我清冷大师姐。
她却反其道而行之,总是故意和我搭话,发现我不理她后,每次都带着东西来找我,借此问我问题。
有时带一幅画,有时是块石头,有时是不值钱的低级法器。
费这么多功夫,只为了耽误我的修炼,好超越我,如此便能在几年后大长老的大弟子竞选中胜出。
何必如此,这样也会耽误自己的修行。
宗门上下都知道我们关系不好,我冷脸对她,她对他人有礼貌,对我说的话总是有呛人的意思。
绞魔任务出发前,我还特地警告她回来后不要再来烦我,再打扰我修炼我就不留情了。
想到这里,我有点庆幸她的感知范围没有强大到能覆盖这么大的距离。
不然被她发现,追上失去灵力的我的难度和碾死一只蚂蚁没有区别。
我继续用伤口的血喂养玉佩,不断逃离,身上遍布可怖的伤口,血腥味留在每个我停留的地方。
血玉佩一次喝完血后,闪烁着红光,却不再带我移动。
每次使用,它需要的血都在不断增加。
犹豫之下,身后远处传来了动静。
感受了下体内的情况,禁锢灵力的封灵咒还很强烈。
我没有办法,只能割破手心,握住玉佩。
还好平时修炼严酷,即使无法动用法力,基本的感知能力还在。
四周分布着密密麻麻的气息,我割破手心,握住玉佩,朝人少的方向前进,绕过路上的人。
体力越来越少,眼前的景象已经开始模糊,我咬咬牙,努力找寻方向。
我不能死,我还没给爹娘报仇,我不能死。
娘在冰冷的冬天捡到了河边的我,即使她和爹两人吃饱已经不容易,却还是养了我,大家都劝他们扔了算了,一个弃婴不知道是傻是精,万一长大还得赖着他俩。
但爹娘还是留下了我,他们认识的字不多,一人拾了一个字,从此以后我就有了自己的名字“青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