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林辰似乎也察觉到了苏晓星的善意。他虽然依旧很少说话,但偶尔会在苏晓星被难题困住时,心音里把解题步骤说得清清楚楚;会在她忘记带伞的雨天,默默把伞放在她的桌洞里,然后自己淋着雨跑出去——心音声里还嘴硬地辩解:【反正我回家也要洗头,淋点雨没关系。】

班里的气氛越来越融洽,曾经像孤岛一样的林辰,不知不觉间被大家拉上了岸。有人开始找他问问题,他虽然嘴上说着“自己想”,心声里却会把思路讲得明明白白;有人约他去打球,他会皱着眉拒绝,但第二天却会出现在篮球场边,心音里点评着场上的局势:“这传球也太烂了,换我来能直接三分绝杀。”

苏晓看着这一切,觉得那个冰冷的玉,好像慢慢开始有了温度。

3 失控的广播

变故发生在一个雨天。

那天放学时,突然下起了倾盆大雨。苏晓星没带伞,站在教学楼门口发愁,正准备冒雨冲出去,一把黑色的伞递到了她面前。

“是林辰。”

他举着伞,眼神有点不自然,声音还是淡淡的:“一起走?”

苏晓星愣了一下,点了点头:“谢谢。”

两人并肩走在雨里,伞下的空间很小,肩膀偶尔会碰到一起。苏晓星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洗衣粉味,混合着雨水的清新,很好闻。

雨很大,噼里啪啦地打在伞面上,周围的声音都被隔绝了。苏晓星偷偷看他,发现他正望着前方,耳朵尖却有点红。

这时,心声响了起来,带着点小心翼翼的试探:

“离得好近……她的头发好像有点湿了,把伞往她那边些?可是会不会太刻意?刚才赵磊说不能对女生关心得太明显,可能会误会是喜欢,但是我做不到不多照顾……。”

苏晓的心跳突然漏了一拍,脸颊瞬间热了起来。她赶紧低下头,假装看脚下的水洼,嘴角却忍不住弯了起来。

快到小区门口时,林辰突然停下脚步,从书包里拿出一个小盒子递给她:“这个,送给你。”

苏晓接过来,打开一看,是枚书签,用槐树叶做的,脉络清晰,被压得平平整整,边缘还细心地过了塑。

“上次看到你在收集树叶,想着你可能是喜欢。刚好别人送我的,我不需要这个。”他的声音有点不自然,心声里却炸开了烟花:“她会不会喜欢?我做了好久,不小心剪坏了三片叶子……要是她不喜欢怎么办?”

“我很喜欢,谢谢你。”苏晓星真心实意地说:“这片槐树叶,和学校那棵老槐树上的一模一样诶。”

林辰的眼睛亮了一下,像是被点燃的星火:“不客气,。”

那天之后,两人之间的氛围变得更加微妙。林辰的心音里,关于苏晓的内容越来越多:“她今天穿了件黄色的毛衣,像小鸭子,挺可爱的。”“她做的笔记好可爱,看着比我的有趣。”“她好像有点感冒,明天要不要提醒她多喝热水?”

苏晓星听着这些,心里像吃了颗奶糖,甜丝丝的。她开始期待每天的“心声广播”。

可这份平静,很快就被打破了。

期中考试后的家长会,林辰的妈妈来了。那是个穿着得体套装的女人,气质优雅,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强势。她走进教室时,林辰的身体瞬间绷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