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我...我能行吗？"他小声问道，"期中考试我考得那么差，现在又落下这么多课..."
妈妈把车停在路边，转身认真地看着他："小阳，每个人都会犯错，重要的是如何面对。李老师说同学们都很关心你，没有人会笑话你的。"
回到家，爸爸罕见地在工作日的中午出现在厨房，正在笨拙地切着土豆。看到他们回来，他放下菜刀，在围裙上擦了擦手："石膏拆了？感觉怎么样？"
"还行，就是有点使不上劲。"小阳活动了一下右手腕。
"正常，慢慢来。"爸爸顿了顿，"我请了下午的假，咱们...聊聊？"
小阳点点头，跟着爸爸走进书房。这个房间平时很少使用，书架上落了一层薄灰。爸爸从抽屉里拿出一个铁盒，里面装着一些老照片。
"你看，"他抽出一张泛黄的照片，"这是我上高中时，和你现在差不多大。"
照片上的少年瘦削挺拔，站在篮球架下微笑。小阳几乎认不出那是爸爸——现在的他有着啤酒肚和稀疏的头发。
"我那时候沉迷街机游戏，"爸爸轻声说，"经常逃课去打游戏，成绩一落千丈。直到有一次，我在游戏厅被小混混抢走了半个月的生活费，还挨了一顿打。"
小阳惊讶地抬头。爸爸从未提起过这段往事。
"你爷爷当时对我说了一句话：'人生就像打游戏，但你不能只在虚拟世界里当英雄。'"爸爸笑了笑，"后来我戒了游戏，复读一年考上大学。现在想想，如果不是那次教训，我可能连你妈妈都遇不到。"
小阳眼眶发热。他突然明白，爸爸这几个月来的严厉不是不近人情，而是因为懂得这种挣扎。
"爸，我...我真的很后悔。"小阳的声音哽咽了。
爸爸拍拍他的肩膀："后悔没用，关键是接下来怎么做。我和你妈妈商量过了，从今天开始，我们全家一起改变。"
"什么改变？"
"第一，吃饭时谁都不许碰手机；第二，周末至少安排一次家庭活动；第三，"爸爸神秘地眨眨眼，"我们给你报了个编程班，既然你喜欢电子产品，不如学点真本事。"
小阳愣住了。他原以为父母会彻底禁止他接触任何电子设备，没想到他们给了他一个更有建设性的出口。
回学校的第一天，小阳比平时早到了半小时。教室里空无一人，阳光透过窗户斜斜地照在他的课桌上——那里堆满了同学们帮他整理的笔记和试卷。最上面是一张卡片，写着"欢迎回来"，全班同学的签名密密麻麻地挤在一起。
"小阳！"一个熟悉的声音从门口传来。陈明背着鼓鼓的书包跑进来，"太好了，你终于回来了！这些是我整理的物理笔记，重点都用荧光笔标出来了。"
小阳接过那本笔记，上面工整的字迹和详细的图解让他鼻子一酸。"谢谢...我欠你太多了。"
"少来这套，"陈明笑着捶了他一下，"赶紧补上进度，下个月有年级篮球赛，咱们班还指望你呢！"
上课铃响前，同学们陆续到来，每个人都热情地和小阳打招呼。没有人提起车祸或成绩的事，仿佛那只是微不足道的小插曲。当李老师走进教室时，她冲小阳点点头，眼中带着欣慰。
然而，午休时间，小阳还是遭遇了预料中的尴尬。食堂里，他正和陈明讨论一道数学题，三个男生端着餐盘在他们旁边坐下——是小阳以前的"游戏战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