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咬住下唇，直到尝到血腥味。她们谈论小雨的语气，就像在讨论一只被踩死的蚂蚁。
「可是，她那姐姐在重点高中上，怎么会认识你？」张美娜小声说，
「不过那香水味...确实是苏小雨常用的那款。」
隔间外突然安静了几秒。
「巧合而已。」周倩最终说道，但她的声音已经不像刚才那么确定了，「走了，上课去。」
等她们的脚步声消失，我才从隔间出来。镜子里的我嘴角微微上扬——那封信起作用了。周倩嘴上说不信，但她刚才明显动摇了。恐惧的种子已经种下。
5
我的第一个目标是林悦。根据小雨的日记，正是她把小雨推下楼梯，导致小雨左腿骨折住院两周。而昨天体育课上，我注意到林悦站在高处时双腿发抖——她恐高。
今天的体育课内容是单杠练习。我躲开监控，提前半小时溜进器材室，用随身携带的螺丝刀拧松了中间那根单杠的固定螺丝——那是林悦的固定位置，她每次都选中间。
「今天我们测试引体向上。」体育老师吹响哨子，「按学号顺序来。」
我站在队伍末尾，看着林悦走向那根被动过手脚的单杠。她跳起来抓住横杆的瞬间，我屏住了呼吸。
一、二、三...到第五个引体向上时，螺丝终于承受不住她的重量。
「啊——！」
伴随着金属断裂的刺耳声响，林悦从两米高的地方重重摔下。她的尖叫声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奇怪的「咔嚓」声——那是骨头断裂的声音。
「林悦！」体育老师冲过去，「医务室！快叫救护车！」
整个操场乱成一团。我站在原地没动，目光穿过慌乱的人群，精准捕捉到周倩的表情——她正死死盯着那根断裂的单杠，脸色惨白。
当救护人员抬着担架跑过来时，我悄悄退到人群最后。转身的瞬间，我对着空无一人的角落露出一个微笑——小雨式微笑，甜美又无辜。
「听说林悦摔断了脊椎，可能一辈子都站不起来了。」放学路上，张美娜的声音在发抖，「医生说那根单杠的螺丝像是被人...」
「闭嘴！」周倩厉声打断她，「那是意外！器材老化不是很正常吗？」
我走在她们身后几步远的地方，低头假装看手机，实则竖起耳朵听着每一个字。
「可是...」王丽丽欲言又止，「最近怪事太多了。昨天我的储物柜里突然出现一盒草莓...我对草莓过敏啊，差点就...」
我的手指在手机屏幕上轻轻滑动，调出一张照片——王丽丽的储物柜密码，是小雨生日。太容易猜了。
「够了！」周倩猛地转身，正好对上我的视线。她的眼神锐利得像刀子，「林晚，你笑什么？」
我迅速切换成惊慌的表情：「我、我没笑啊...」
周倩逼近一步，身上浓重的香水味扑面而来：「你最近总是出现在奇怪的地方。林悦出事时你在哪？」
「我在队伍最后面...」我瑟缩着肩膀，「全班同学都看见了。」
这是事实。
周倩盯着我看了几秒，突然伸手拽住我的衣领：「你知道吗？你有时候让我想起那个贱人苏小雨。」
我的心跳漏了一拍，但面上丝毫不显：「谁、谁是苏小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