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姐！小心！”
一个怯生生的声音突然从旁边传来，带着点喘气。姜妙回头，看见个梳双马尾的小姑娘躲在柱子后面，红头绳松了一根，垂在肩膀上。她手里攥着两个油纸包，油纸破了个角，露出里面的白面馒头，正紧张地盯着姜妙。
这姑娘穿得跟姜妙一样，粉白纱裙上打了好几个补丁，双马尾上还别着朵快蔫了的桃花，是昨天跟她一起分到外门的柳絮。姜妙记得她，一整天没敢跟人说话，连吃饭都躲在角落。
光屏上跳出行字：“柳絮：合欢宗外门弟子，灵力 8%，掠夺意图 0%，友善值 80%。”
“你怎么在这？” 姜妙压低声音问。
柳絮快步跑过来，把一个油纸包塞到姜妙手里，馒头还带着余温，她的声音带着哭腔：“俺、俺听他们说赵虎哥找你…… 就、就赶紧拿了馒头来。俺娘说，吃饱了才有力气跑…… 俺偷偷藏了俩，这个给你，俺留一个就够。”
姜妙捏着温热的馒头，心里突然一暖。这姑娘看着怂，却敢冒着风险来报信，还把仅有的两个馒头分了她一个 —— 比那些只知道掠夺灵力的修士，强了不知多少倍。
“谢谢你，柳絮。” 姜妙握紧馒头，“你自己也小心，别被长老发现了。”
“俺知道！俺会躲起来的！” 柳絮说完，又警惕地看了看走廊两端，“师姐，你从这里往后门走，有片竹林，没人看守，你说不定能逃出去！”
姜妙不再犹豫，顺着柳絮指的方向往走廊尽头跑。地毯吸走了脚步声，只有心跳在耳朵里咚咚响。跑过拐角时，她突然听见前面传来阵压抑的咳嗽声，声音清冷，带着点不易察觉的疼。
姜妙放慢脚步，探头一看，只见个穿月白道袍的男人站在窗边，背对着她。男人身形颀长，银发有几缕垂在颈侧，沾着点冰霜似的凉意，月白道袍的下摆还沾着点竹屑。他的手指修长，正轻轻抵着眉心，指节泛着白，像是在忍什么疼。
姜妙盯着他头顶的绿框，眼睛差点瞪圆 ——“谢无妄：青云宗剑尊，灵力 10%（正常剑尊应 80%+），掠夺意图 0%，隐藏状态：无情道缺陷（噬灵虫压制中）”。
这哪是修真界顶流的剑尊？比外门弟子还虚！
谢无妄似乎察觉到了她的视线，缓缓转过身来。姜妙这才看清他的脸：皮肤是冷玉般的白，眉骨高挺，眼尾微微上挑，是双极美的蓝瞳，却像结了冰的湖面，没一点温度。他的眉心处，有一点朱砂印，随着呼吸轻轻闪着红光。
“你是谁？” 谢无妄的声音跟他的人一样冷，带着点金属的质感，落在耳朵里有点麻。
姜妙手心瞬间冒了汗，刚想解释，就看见谢无妄的身体晃了一下，眉心的朱砂印红光骤亮。他闷哼一声，嘴角溢出丝血迹，滴在月白道袍上，像落了朵暗色的花。
脑子里的警报声又响了：“警告！检测到噬灵虫暴走！谢无妄灵力骤降，当前灵力 5%！”
姜妙还没反应过来，谢无妄突然朝她扑过来，双手抓住她的肩膀。他的手指很凉，却没用力，眼神里爬进点猩红，声音带着失控的沙哑：“给我…… 一点灵力…… 就一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