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族聚餐时，我爸摔杯怒骂我不给堂弟买电脑。
＞“忘本的东西！姜家就浩浩一根独苗，你的钱不给他花给谁花？”
＞堂弟趁机抢走我手机：“姐，密码多少？三万块先借我急用。”
＞他不知道，我外套里的手机正在直播。
＞更不知道，云端监控已把他施暴画面同步到全市商场大屏。
＞第二天，父亲在广场暴跳如雷的画面被千万人围观。
＞他中风那天，护士念着弹幕留言：“这种爹就该下地狱。”
＞浑浊的泪，终于从他眼中滚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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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杯砸碎在我脚边时，手机屏幕上跳动的直播间人数正悄无声息地突破五千。飞溅的玻璃渣擦过我的小腿，留下细微的刺痛，却远不及我爸林大勇此刻砸在我脸上的咆哮。
“忘本的东西！林家的香火就靠耀祖了，他是你亲弟弟！你的钱不给他花给谁花？留着给自己买棺材吗！”
油腻的饭桌瞬间死寂。亲戚们的目光像探照灯，齐刷刷钉在我身上，带着看好戏的贪婪和毫不掩饰的鄙夷。圆桌对面，我那个被林家视为眼珠子、命根子的堂弟林耀祖，正慢条斯理地啃着一只鸡腿，嘴角挂着油光，眼神却像淬了毒的钩子，阴冷地锁着我。他旁边，我那唯唯诺诺的母亲，头几乎要埋进胸口，肩膀细微地颤抖着，只敢用眼角余光飞快地扫我一眼，里面盛满了哀求——求我忍，求我认，求我不要让这顿“团圆饭”更难堪。
又是这样。每年春节，这场名为“亲情”的酷刑从未缺席。林大勇需要在我这个“有出息”的女儿身上榨取价值，来供养他真正的命根子林耀祖，顺便在亲戚面前炫耀他无可撼动的父权。而我妈，永远是那个沉默的帮凶，用她的懦弱和眼泪，把我一次又一次钉在祭台上。
“爸，”我尽量让声音听起来平静无波，手指却在桌下，隔着外套布料，轻轻按了按口袋里那部正在直播的手机侧键，确认一切正常，“耀祖要的是一台顶配游戏本，两万多。我最近公司周转……”
“周转？”林大勇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猛地一拍桌子，杯盘碗盏叮当作响，“你少跟我来这套！上个月朋友圈晒的不是刚带那小赔钱货去了三亚？住五星级酒店！那钱大风刮来的？到你亲弟弟这儿就周转不灵了？”他唾沫星子几乎喷到我脸上，浓烈的酒气混合着劣质烟草的味道，令人作呕。他口中的“小赔钱货”，是我七岁的女儿悠悠。他从未承认过这个外孙女的存在。
胸腔里那股压抑了二十多年的火，猛地窜了起来。我几乎能听到理智绷紧到极限的“咔哒”声。就是眼前这个男人，为了逼我嫁给一个能出三十万彩礼的老鳏夫，在我刚发现怀孕时，把我反锁在杂物间，断水断粮三天。如果不是方程翻墙撬窗把我偷出来，我和悠悠早就化成了灰。
我深吸一口气，冰冷的空气灌入肺腑，强行压下那股毁灭一切的冲动。快了，林大勇，再让你蹦跶几天。
“那是我早答应悠悠的奖励。”我抬眼，目光扫过桌上每一个幸灾乐祸或漠然的脸孔，最后定格在林大勇扭曲的脸上，“做父母的，总不能对孩子食言，对吧？”这话像把软刀子，精准地刺向他最虚伪的地方——他从未对我尽过一天父亲的责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