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深吸一口冰冷的空气，肺部一阵刺痛，却也带来一种残酷的清醒。先给方程回了条简短的信息：“安全，刚出派出所，一切按计划。放心，回家细说。” 然后，我点开了那个沉寂已久的大学同学群。里面早已炸锅。
起因是有人甩进来几个短视频链接，配文：“卧槽！快看！市中心炸了！年度伦理大戏现场直播！”
链接指向的是本地一个知名的短视频平台。点开第一个视频，拍摄地点显然是时代天街的中心广场。巨大的环形LED巨幕，此刻正清晰地、一遍又一遍地播放着一段高清视频——正是锦绣阁包间里发生的一切！
林耀祖那狰狞扭曲的脸被放大到极致，他抢夺手机、恶毒咒骂、暴力威胁的丑态纤毫毕现。林大勇那冷漠旁观、甚至带着一丝快意的表情也无比清晰。我的隐忍、屈辱和最后那冰冷的决绝，同样被巨幕忠实地呈现出来。视频还贴心地在角落里打上了一行醒目的滚动字幕：“家贼难防！亲生父亲默许纵容，堂弟暴力抢劫亲姐三万血汗钱！全网见证！”
广场上黑压压地聚集了无数人，举着手机拍摄、议论纷纷。视频里能清晰地听到路人的惊呼和愤怒的谴责：
“我的天！这还是人吗？”
“畜生！亲姐都抢？还打人？”
“那个当爹的居然在笑？他是不是有病！”
“人肉他们！这种垃圾不配活着！”
“报警了吗？警察抓人没有？”
第二个视频来自万达广场A区主屏。画面内容相同，但拍摄角度更广。可以看到巨大的屏幕下，人群越聚越多，甚至造成了小范围的交通拥堵。有人举着手机直播现场，有人义愤填膺地对着屏幕指指点点。巨大的声浪几乎要冲破手机听筒。
第三个视频是星光天地的LED环幕。震撼的视觉效果下，人性的丑陋被无限放大，冲击着每一个路人的眼球和神经。
同学群里早已沸腾：
“@林晚 晚晚！是你吗？天啊！你没事吧？”
“卧槽！林晚你太刚了！直接投放大屏幕？！”
“看得我气死了！那对父子还是人吗？畜生不如！”
“晚晚你怎么样？受伤没有？需要帮忙说话！”
“已转发！必须让这种人渣社死！”
“支持林晚！法律制裁他们！”
看着群里瞬间刷上去的几百条关心和声援信息，冰冷的手指似乎找回了一点温度。我默默关掉群聊，没有回复。现在还不是时候。
我打开地图软件，输入“星海广场”。那是本市的第四个地标商圈。手指在“实时路况”的图层上轻轻一点。果然，代表严重拥堵的深红色，正以星海广场为中心，向四周蔓延开去。我甚至能想象出那里此刻的景象——巨大屏幕下群情汹涌，愤怒的声浪足以掀翻夜空。
林大勇，这份“厚礼”，你还满意吗？
我收起手机，招手拦下一辆出租车。报出地址时，司机师傅从后视镜看了我好几眼，眼神带着明显的探究和一丝……了然？看来，这场“直播”的覆盖面，远超我的预期。
车子汇入车流。窗外，城市的灯火璀璨依旧，却仿佛被蒙上了一层冰冷的滤镜。我知道，从这一刻起，林大勇和林耀祖的名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