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快要窒息一样的痛，以后再也感受不到了。
5
柳瑾珏看完了我所有的病历和检查报告。
她不容我反对，执意带我去北京治疗。
我思虑很久，只提了一个要求。
“能不能不要把我生病的事情说出去。”
“毕竟，如果将来真的需要手术切除的话，我不想让人知道我是个肢体残缺的人。”
柳瑾珏颤着手轻轻揽住了我：“好，不说出去，不会让人知道的。”
拿到离婚证后，柳瑾珏就带我去了北京。
我们出发那天，听说姜苒要和周煜泽订婚了。
姜家人虽然不喜欢我这个落魄女婿，但更不喜欢出身极差的周煜泽，一直在极力反对。
我对他们的事情没有半点兴趣。
上飞机后，我关掉手机，折断了手机卡。
从前的微信我也不会再用，在这里的一切，都被我彻底地抛下了。
到北京后，我很快就开始住院治疗。
也许是因为现在的心情不再像从前那样抑郁沉重。
我的病情竟然渐渐稳定了。
柳瑾珏一直陪在我的身边，她很忙，刚成立的公司万事都要她操心。
但她每周至少三天都在医院陪着我。
我不再是小时候天真烂漫的小孩子，我能感觉到柳瑾珏对我的感情不一般。
从前被我忽略的点点滴滴，现在也都逐一浮出了水面。
我和姜苒结婚的前夜，柳瑾珏为什么会喝到烂醉。
我和姜苒结婚后，柳瑾珏就出国了，这三年，她很少回来。
甚至过年的时候，柳瑾珏都没有回家。
我去看柳伯父柳伯母的时候，两个老人拉着我的手长吁短叹欲言又止。
我爸爸病重，我出事那晚，柳瑾珏为什么会那么及时地出现。
小时候我喜欢缠着姜苒，因为我们年纪相仿，姜苒又爱玩闹。
但是柳瑾珏小时候就一副老成持重的模样，完全是别人家的孩子。
爸妈常常用她教训我，我因此就不大喜欢她，慢慢地，也就疏远了。
再后来，我长大了一些，自然而然喜欢上了姜苒。
但姜苒却只喜欢温文尔雅弱不禁风的周煜泽。
当时我不知道偷偷哭了多少次。
有一次我一边哭一边在地上写姜苒的名字，还被柳瑾珏撞见了。
我吓坏了，她当时脸色特别冷，特别的不好看。
我怕她告诉我爸妈，拉着她的手不停地哀求。
她当然没有告诉我爸妈，甚至，特别反常地买了一支冰淇淋哄我。
她陪着我吃完冰淇淋，听我絮絮叨叨地说着自己多喜欢姜苒。
那个晚上，她好像没怎么说话。
最后送我回家时，也只是冷淡地嘱咐了一句：
“你现在高考最重要，不要把心思用在不该用的地方。”
我忙不迭地点头，心里却不以为然。
柳瑾珏这样无趣的人，哪里会懂得喜欢一个人的感觉。
我后知后觉地直到现在才明白。
柳瑾珏哪里是不懂，真正不懂的人，是我才对。
6
去北京的第二个月，我忽然接到了从前朋友的电话。
确切地说，是姜苒和我的共同好友。
“阿琛，你现在在哪呢？”
“在外地，有什么事吗？”
“就是，那个，你能回来看看姜苒，或者，给姜苒打个电话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