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眼前这张熟悉又陌生的脸。三年的时光似乎并未在她脸上留下太多痕迹,依旧美丽,却更加冰冷坚硬。她的姿态,她的语气,甚至她身上那浓郁的雪松香水味,都在清晰地划着一条界限。一条名为“交易”的界限。心口那片早已麻木的地方,最后一丝微弱的涟漪也彻底平息了。只有一片冰冷的平静。
“沈薇,”我的声音在空旷的办公室里响起,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甚至带着一丝极淡的、几乎难以察觉的嘲讽,“你想多了。”我伸出手,指尖在专利文件光滑的封面上轻轻点了点,动作随意得像在拂去一点灰尘。
“我来,没别的意思。”我的目光迎上她充满审视和戒备的眼眸,清晰地,一字一句地说道:“只是想告诉你一声,当年你口中那个耗光家底、毫无希望的‘破研究’…” 我顿了顿,嘴角甚至勾起一个极浅的弧度,那笑容里没有温度,只有一种尘埃落定的释然和一丝冰冷的、纯粹的宣告:“它成了。”
说完,我不再看沈薇瞬间僵住的表情和眼中翻涌的惊涛骇浪,干脆利落地转身,朝着那扇厚重的办公室大门走去。皮鞋踩在光洁的地板上,发出清晰而规律的声响,在这死寂的空间里格外刺耳。每一步,都像是踏碎了过去所有的纠缠和不甘。
就在我的手即将碰到冰凉的黄铜门把手的瞬间——
“等等!”沈薇的声音猛地从身后响起!不再是冰冷命令,而是带着一种尖锐的、几乎破音的急促!像是某种坚固的东西瞬间崩裂!
我的脚步停住。没有回头。背对着她,感受着身后那道几乎要刺穿脊背的目光。
巨大的落地窗外,铅灰色的云层低低压着城市。办公室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沉重得让人窒息。沈薇的声音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颤抖,像是压抑了太久太久、终于冲破牢笼的困兽,充满了惊惶和不顾一切的急切:
“林珩!当年…实验室那场爆炸…不是意外!”她的呼吸变得异常急促,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带着血淋淋的真相,“是有人…动了手脚!在分子泵的冷却液里…掺了东西!是…”她的声音哽住,似乎被巨大的恐惧攫住,又像是难以启齿。
背对着她的身影,在宽大的办公室里显得异常挺拔。我的手依旧搭在冰凉的门把手上,纹丝不动。时间仿佛被拉长了无数倍。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