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鸣核心，被封锁了。
镜头，因为身体的僵直，不受控制地偏转了半秒。
正好，捕捉到了能量射来的方向。
舒瑶站在一块岩石的阴影里，她的指尖，还残留着能量的余晖。
她的脸上，没有丝毫的担忧与焦急。
只有算计得逞的冷笑。
虽然只有半秒，但画面清晰无比。
所有看到这一幕的夜归军士兵，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忌炎的身体僵住了。
他死死地盯着屏幕。
视频还在继续。
悲悼鹭的长喙，穿透了我的身体。
剧痛中，我没有倒下，反而用尽最后的力气，引爆了自己的共鸣装置。
那是一个空间信标。
它撕开了一道极其不稳定的空间裂缝，将我和那只悲悼鹭，一同卷了进去。
在被黑暗吞噬的最后一刻，我用尽最后的力气，说出了那句话。
「忌炎……忘了我……」
然后，画面戛然而止。
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人的目光，都汇聚在了舒瑶身上。
那目光里，有震惊，有愤怒，有鄙夷。
「不……不是的……」舒瑶瘫倒在地，语无伦次地辩解着，「是她……是她要叛逃！我……我是为了阻止她……」
她的辩解，苍白而无力。
没有人再相信她。
7 审判之刻
忌炎缓缓地，一寸一寸地，转过头。
他没有看舒瑶，而是看着我。
那双曾充满杀意和决绝的眼眸里，此刻，只剩下几乎要将他整个人都淹没的……
悔恨。
「泠音……」
他艰难地开口，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
「我……」
「不必说了。」
我打断了他，语气依旧平静。
「真相，你已经看到了。」
「那么现在，」我的目光，越过他，落在他身后那个瑟瑟发抖的女人身上，「按照夜归军的条令，你这位统领，打算怎么处置她？」
他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缓缓闭上了眼睛。
当他再次睁开时，眼中所有的情绪，都被一种属于上位者的决断所取代。
「舒瑶，」他没有回头，声音冷得像冰，「你触犯夜归军法典第七条、第十三条、第三十九条。残害同僚，谎报军情，背叛瑝珑。」
「即刻起，剥夺你首席研究员的一切职务。」
「收押至『静默囚笼』，等待军事法庭的最终审判。」
他的每一个字，都像一把重锤，敲在舒瑶的心上。
「不！忌炎！你不能这么对我！」舒瑶歇斯底里地尖叫起来，「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你！是为了今州！那个女人她……」
「押下去。」
忌炎冷冷地打断她，没有给她任何辩解的机会。
两名士兵上前，架起瘫软的舒瑶，拖了下去。
自始至终，忌炎都没有再看她一眼。
处理完舒瑶，他才终于，再次正视我。
他向前走了一步，似乎想靠近，但又在某种无形的屏障前停下了脚步。
「泠音，」他艰难地开口，「对不起。」
「我不知道……我……」
「你不知道？」我重复着他的话，嘴角的讥诮，毫不掩饰，「你只是，不愿意相信罢了。」
「你宁愿相信一个漏洞百出的报告，宁愿相信一个女人的眼泪，也不愿意相信，那个曾与你许下生死诺言的我，或许还活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