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神在享受我的崩溃!
祂不仅是力量的来源,更是精神的掠夺者和折磨者!
我再也支撑不住,精神崩溃地扯下脸上的傩面,像个疯子一样,踉踉跄跄地冲出庙门。
“砰!”
我一头撞进一个坚实的怀抱。
我抬起头,看到几张举着火把、惊恐愤怒的脸。
是早起巡夜的村民。
他们的目光,落在我手中的傩面上,恐惧,瞬间化为了滔天的愤怒。
“是她!”
“是那张‘招灾’的面具!”
“灾星!是你把厄运带回来的!”
唾骂声,推搡,像石头一样砸在我身上。
我被所有人,推向了对立面。
我,成了水月镇的公敌。
Chapter 4:灾星的囚笼
我被囚禁了。
不是用铁链,而是用全镇人的恐惧和厌恶。
第二天一早,我招待所的房门上,被泼满了腥臭的黑狗血,还用朱砂画满了各种我看不懂的辟邪符号。
几个半大的孩子,捡起石子,一下下地砸着我的窗户,嘴里喊着“灾星”、“滚出去”。
大人们则远远地站着,对着我指指点点,那眼神,仿佛我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团会行走的瘟疫。
我被困在了这个小小的房间里,像一只被关在笼子里的野兽。
中午,我饿得实在受不了,鼓起勇气,用围巾包住头脸,试图去镇上的小卖部买点吃的。
老板娘看到我,脸色“唰”地一下就白了。
我把钱放在柜台上。
她却像被蝎子蜇了一下,尖叫着后退一步,然后抄起柜台上的钱,狠狠扔在地上。
“拿着你的臭钱!把东西放下!赶紧滚!别脏了我的地方!”
我的尊严,被她连同那几张钞票一起,踩在了脚下。
食物,水,这些最基本的生活需求,被彻底切断了。
他们要逼死我。
下午,我最后一次去了派出所。
我不是去求助,是去求救。
“所长,他们这么做是犯法的!是人身攻击!是霸凌!”我拍着桌子,声音因为虚弱和愤怒而颤抖。
老所长一脸为难,深深地叹了口气。
“小林老师,民意难违啊。你……最好还是别再碰那些不干净的东西了。”
他的眼神,落在我藏在袖子里的左手上。
我的心,彻底凉了。
连他,这个代表国家公权力的执法者,也开始动摇了。
他也把我,归为了问题的根源,而不是受害者。
他顿了顿,又压低声音说:“其实……三十年前,你母亲‘投河’之后,镇上确实怪事频发了好一阵子……直到后来请了高人做法事才平息。”
他的话,像一把钥匙,打开了我记忆的闸门。
母亲……
我必须搞清楚,三十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
黄昏,我躲开所有村民的视线,凭着模糊的童年记忆,找到了那栋被封锁多年的老屋。
我的家。
锁已经锈死,我用石头砸开,推门而入。
一股浓重的灰尘味扑面而来。
屋里的一切,都还保持着母亲离开时的样子,仿佛时间在这里静止了。
我像个疯子一样,在母亲的遗物中疯狂翻找,试图找到任何关于当年真相的蛛丝马迹。
衣柜,书桌,床底……
就在这时,河神的声音又响了,这一次,却带着一种冷漠的陈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