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好曹茵茵走过来,沈行琰转身跟她说了什么,曹茵茵看了看我。
不知道是不是我看错了,居然从她眼中看到了轻蔑。
我靠在凉亭的靠椅上睡了一会,醒过来的时候发现有两个人睡在睡袋里,椅子上坐着一个人,俨然已经睡着。
我看清睡在椅子上的人是谁后,眼睛忍不住发酸。
曹茵茵枕着沈行琰的大腿睡得香甜。
六
许是太过疲累,再加上心情不好,我的姨妈居然提前了。
我庆幸自己一直有携带卫生棉的习惯,山顶不远的地方有个厕所,是我站在高点看到的。
我跟他们说了声,就背着背包走了。
山上的公厕,给我一种恐怖片里的公厕的错觉,叮着墙壁上会动的影子,我鼓起勇气进去。
然后忘记了害怕,只剩一个念头——yue!
我强忍恶心上厕所,我所在的这间厕所隔间的门是坏的。我用皮筋和发卡卡住门。
我这个人,在来姨妈的时候,必上回大号,在拆卫生棉包装的时候,我不慎把纸巾掉到坑里。
我终于体会了什么叫真正的绝望。
只是更让我绝望的是,沈行琰把我抛弃了。
把我一个人抛弃在这陌生的地方。
我握着手机不知道该向谁求救,我因为不喜欢曹茵茵,并没有她和她朋友的联系方式。
在这个地方,我举目无亲。
我蹲在隔间呜呜哭了起来。
我不敢打电话给帽子叔叔,我怕我上社会新闻。
可是我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了。
厕所的味道好像没那么难闻了,可是我的腿已经没有知觉了。
“谁?谁在哭?”可能是我的声音太渗人,门口的老哥问的结结巴巴。
“大哥救命!”我顾不得丢脸,“我是活人!”
“我没带纸巾,你能借我点纸巾吗?呜呜呜……”
“……你等着。”
大哥是个好人,他拯救了我。
我扶着墙缓了半天,才颤颤巍巍走出去。
又在风大的地方吹了半天,可能也是想让风把我身上的臭味吹散一些。
我从来没有进行过那么大运动量,行走的时候,腿酸疼酸疼。
像我们昨天这样的山头,还有好几座,我问过好心人,才知道走大道要走到对面的山头,而那个山头,在我的视野里,小的几不可见。
我:……
沈行琰有一句话说的没错,不逼自己一把,永远不知道自己的潜力有多大。
我一个人走走停停,人都晒得快要脱水,可是,我还是靠着自己的毅力到了山脚。
看到摆摊的小贩,我掏出手机想要付款,发现已经关机。
我把手机充上电,发现沈行琰给我打了好几个电话。
我打开绿泡泡,是他在问我到哪里了。
“我们看到曹茵茵摔倒的地方有条蛇,她说好像被蛇咬到,只是那个部位过于敏感,我们不好查看。但是我们看到她踩碎的蛋,怀疑是蛇蛋,被母蛇报复了,怕她有危险就先把她送下山了。”
“医生说是虚惊一场,晚晴,你下山了吗?”
“你按着我们之前的路回来就好,我们在停车的地方等你。”
“林晚晴,你不是小孩了,怎么还跟我闹脾气?是想急死我吗?”
“随你,你要是爱和我闹脾气就闹脾气,不过我告诉你,晚上的山林可是有很多危险动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