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意正低头小口喝着汤,超听力清晰地捕捉着他心底的盘算:【…这个代言含金量极高…必须拿下…沈知意出面去谈最合适…她那张脸和影后身份还有说服力…】她抬起脸,露出毫无心机的笑容:“是吗?我还没接到正式通知呢。不过星宇,我觉得这个风格其实和你现在的路线也很搭,阳光、贵气。如果你有兴趣,我可以先跟品牌方聊聊,看看有没有合作的可能?毕竟,你现在才是焦点呀。” 她的话语里充满了“为他着想”的意味。
林星宇眼底的满意几乎要溢出来,握住她的手:“知意,你总是这么为我考虑。” 心底的声音却是:【…蠢女人…果然好哄…等代言到手…】
沈知意回以甜蜜的微笑,指甲却几乎要嵌进掌心。蠢?很快你就会知道,谁才是真正的猎物。
当夜幕降临,林星宇沉沉睡去,或者借口“工作应酬”离开公寓沈知意的“耳朵”清晰地追踪着他奔向苏蔓公寓的脚步声和两人不堪入耳的调笑,真正的猎杀才在黑暗中展开。
她的超听力,是她最强大的武器,也是最沉重的枷锁。城市的噪音如同永不停歇的海啸,无数心声如同杂乱的电波,无时无刻不在冲击着她的神经。她必须高度集中精神,像最精密的雷达,在庞杂的声谱中筛选、锁定目标——林星宇、苏蔓、陈锋三人私下接触时产生的任何声音碎片。
这需要消耗巨大的精力。连续监听几个小时后,剧烈的头痛如同钢针攒刺,恶心的感觉在胃里翻涌。她常常脸色苍白,额角渗出细密的冷汗。但她强迫自己适应,甚至开始摸索控制的方法——尝试将注意力像聚光灯一样,只投射在特定的方向、特定的频率上。
监听很快有了关键收获。
在一段陈锋和林星宇在密闭车内的对话中,她捕捉到了关于“雨夜”、“老地方”、“司机老王”、“封口费翻倍”的碎片信息。结合前世模糊的记忆碎片,那个肇事司机的形象在她脑海中逐渐清晰:一个被生活压垮、嗜赌如命的中年男人。
目标锁定:找到这个“老王”。
这无异于大海捞针。但沈知意有“耳朵”。她开始有意识地将监听范围扩展到城市边缘嘈杂混乱的区域——城中村、老旧工业区、廉价的棋牌室附近。她像一个不知疲倦的幽灵,在无形的声波海洋中搜寻着那个特定的、充满恐惧和酒精味的声音。
线索最终出现在一个风雨交加的深夜。监听范围边缘,一个嘈杂的修车厂角落,几个男人借着劣质白酒和花生米在吹牛。各种粗鄙的吹嘘和抱怨如同噪音背景。突然,一个沙哑、带着浓重口音和明显醉意的声音,断断续续地钻进沈知意的耳朵:
“…晦气…真他妈晦气…那晚…雨大的…跟天漏了似的…陈老板…说好的…干净利落…可那…那女人…眼睛…看着…渗人…老子…好几天…睡不着…加钱…必须加钱…不然…下一个…沈啥的…老子…不干了…”
声音里充满了后怕、贪婪和一丝崩溃边缘的疯狂。就是他!那个前世的“幽灵司机”!
沈知意瞬间坐直身体,头痛仿佛都减轻了几分。她记住了那个修车厂附近的环境音特征——一台老旧冲压机有规律的重击声,远处火车经过铁轨的摩擦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