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三周年派对,我穿着旧礼服独自布置场地。
>丈夫搂着穿新款高定礼服的女秘书姗姗来迟。
>“她帮我拿下大单,送条蓝宝石项链不过分吧?”他笑着解释。
>宾客们投来同情目光,我笑着点头:“当然,功臣该有奖励。”
>切蛋糕时,女秘书项链突然滑落。
>我弯腰拾起,指尖拂过宝石背面微刻的“SWEETHEART”。
>“项链真美,”我打开手机投影,“正好分享鉴定师刚发来的高清图。”
>大屏幕清晰放大宝石内部气泡和刻字。
>丈夫脸色骤变:“你查我账?”
>“查了,”我点开银行流水,“用装修款买假宝石哄情人,真有创意。”
---
水晶高脚杯在指尖下排成笔直的一线,杯壁冰凉,残留着一点没擦净的水渍,在宴会厅辉煌的吊灯下,折射出细碎刺眼的光斑。空气里浮动着昂贵的香薰气味,混合着刚送来的百合花束浓郁的甜香,腻得人喉咙发紧。我直起有些酸痛的腰,看着铺着崭新雪白桌布的长桌,上面已经摆好了银亮的刀叉,剔透的香槟塔在角落折射着冷光。很好,差不多了。除了我这个女主人,还穿着去年那件酒红色的丝绒礼服裙——袖口被果汁染过的那点浅褐色印记,费了点力气才勉强遮盖住。
手指无意识地理了理裙摆侧面一道不太明显的褶皱。这裙子去年穿着还略紧,今年倒是松快了些。门口传来喧哗和笑声,由远及近,像投入平静水面的一串石子。
他们来了。
沈浩走在前面,深灰色西装熨帖得一丝不苟,嘴角噙着惯常的、掌控一切的笑意。他的手臂,以一种极其自然又极其刺眼的姿态,揽在身旁女人的腰际。是苏蔓,他的秘书。她穿着一身烟灰色的礼服,像流动的月光,剪裁大胆又精妙,衬得她曲线玲珑,颈间那条蓝宝石项链在灯光下闪烁着幽深惑人的光芒,每一粒碎钻都像是活的,在她雪白的肌肤上跳跃。那颜色,深海一样,几乎要吸走人的魂魄。那是“海洋之心”系列的限量款,我在时尚杂志上见过,价格后面跟着一串令人眼晕的零。苏蔓微微扬着下巴,脸上是新晋宠儿特有的、带着点羞涩又掩不住得意的红晕。
沈浩的目光在布置好的会场扫了一圈,落在我身上时,笑意加深了些,带着一种理所当然的满意。“辛苦了老婆,”他声音洪亮,轻易压过了背景舒缓的钢琴曲,“苏秘书帮公司啃下林氏那个硬骨头,可是大功臣!今天特意带她来热闹热闹,这身行头,”他下巴朝苏蔓颈间一点,“算是我的一点心意,不过分吧?”
他的手臂依旧揽在苏蔓腰后,姿态亲昵得像在展示一件得意的收藏品。周围的谈笑声低了下去,几道目光,带着或明或暗的同情、探究,甚至是一丝看好戏的兴味,像无形的针,密密地扎在我裸露的皮肤上。空气似乎凝滞了一瞬,只剩下那串蓝宝石冰冷而璀璨的光芒,灼烧着视网膜。
心口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攥了一下,闷得透不过气。我甚至能清晰地听到血液冲上头顶的嗡鸣。指尖掐进掌心,尖锐的疼痛带来一丝短暂的清明。我抬起头,脸上慢慢绽开一个笑容,对着沈浩,也对着他臂弯里那个光芒四射的女人,声音平稳得没有一丝波澜:“当然不过分。苏秘书是功臣,应该的。”我甚至微微侧身,对着苏蔓颔首示意,“项链很衬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