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晓文，来我办公室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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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公室里，辅导员一脸凝重，眉头紧紧拧着。
“苏晓文，你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
他递过手机，是校园表白墙的截图。
我的照片被刻意放大到扭曲的程度，大一不施粉黛和现在妆容精致的模样放在一起对比，看起来触目惊心。
下面配文：“管院三班苏晓文，表面是光鲜亮丽的优秀学生，其实为了服美役不顾一切。”
下面有零星反驳：
“爱美化妆怎么了？正常啊！”
立刻被淹没在更汹涌的骂声里：
“你是贱人，别代表所有女人！”
“凭什么要打扮给男人看？”
“女人就该以本来面目面对世界！这才是独立！”
“美丑标准都是男人定的！我们凭什么迎合？”
“快醒醒！你所谓的漂亮标准，白瘦幼，不就是男人洗脑的？”
“我胖，我矮，我觉得自己是大美女就行！”
“拒绝服美役！从我做起！”
“女同胞醒醒！你们的存在不是为了取悦男人的眼球！”
“还美滋滋觉得自己变好看了？可悲！”
辅导员叹气。
“我已经沟通过了，表白墙的帖子虽然已经压下去，但在学校里的影响已经扩散。”
他看着我，语气温和带着试探。
“我记得你和刘莹莹是一个高中的，以前关系不错，最近……你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矛盾？”
大一刚来，异乡遇故知，我们确实形影不离。
一起上课，一起吃饭，连回家都挤同一趟火车。
直到我开始减肥，学化妆。
刘莹莹就变了。
她在班会上公开演讲，鼓吹“独立女性”。
她含沙射影，把矛头指向我。
“真正的独立女性，绝不向男性审美标准低头！”
“像某些人，为了取悦男人，已经完全背叛了自己的性别！”
班花穿了漂亮裙子？她骂人家“骚”，“想勾引男人”。
舍友买新衣服？她嘲讽“下贱”、“迫不及待爬男人床”。
她自己倒是“知行合一”。
不换衣，不化妆，不洗头，不洗澡。
同宿舍的两个同学正好是本地人，大一就回家住，完全不进宿舍，我每天在宿舍里收拾，倒是情况还好。
我在外面租好了房子，打算回宿舍收拾东西。
门一开，一股恶臭扑面而来。
我整个人僵在了门口。
探头一看，我简直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
我离开时还算干净整洁的四人宿舍，现在简直成了个垃圾填埋场。
整个宿舍四张床四张桌子，除了刘莹莹自己那张，其他人的床上和桌子上都都放满了泡面碗，零食袋，还有留着半碗剩饭的外卖盒，上面已经隐隐长出绿毛。
现在已经到了中午，但窗帘还没拉开，地上黏糊糊黑黢黢的，踩上去都粘鞋底，还扔着乱七八糟的垃圾，完全让人无从下脚。
我捂着鼻子连连后退。
“嘎吱——”
上方的床铺一动，一个鼓鼓囊囊的人影从被子里钻出来。
“饭来了？”
刘莹莹看起来更胖了，脸上糊着眼屎和油垢，满脸的痘痘红得发亮，她穿着看不出原色的睡衣，领口和袖口看起来脏的都有些反光。
